，鼻头一酸，眼泪不听话地往外涌，很多人知道牺牲的是英雄，但是却往往忽略了在英雄背后的家庭。
她们也在承受着别人所不能理解的压力呀。
陈红英看章青眼睛和鼻头都红了，心疼地去抱抱她，“不要难过，大家都知道西南的环境，去那边的人都不怕牺牲，只是觉得可惜。”
“那爸爸呢？如果爸爸回不来了呢？我们怎么办”
陈红英没有接话，放开了抱着章青的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就在她以为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的时候。
一道肯定的声音传来。“我们会为他骄傲，然后好好地生活。”
“他去的时候我就做好了他可能回不来的准备，那不是普通的铁路。”
章青独自坐在老槐树下。
而那边的张自岳看着床上的母亲，哪怕睡着了，眼角依然流着泪，心里阵阵难过。
他想起五年前得到父亲牺牲的那天，母亲刚好带他从集市回来，手里提着新买的衣服和鞋子，妹妹才2岁，奶奶带着她在门口的石墩上坐着玩石头子，妹妹看到他和母亲回来挥着小手，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他温柔地揉揉妹妹的发顶，拿出袋子的新鞋子给她试。
母亲看两兄妹这么和谐，安慰一笑便想抬步回屋。
就在这时，一个不认识的大叔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不知道写着什么东西，“苏大娘，苏大娘。”
母亲看他跑得气喘，还让他慢点，“慢点跑，什么事这么急啊？”
大叔看了一眼他和妹妹，欲言又止，然后拉着母亲走到了旁边，奶奶看大叔神情不对劲，于是跟着过去了。
“张哥，牺牲了！”
“什么？”母亲瞳孔一缩，手都在发抖。
“请节哀。尸体没能救回来，真的对不起。”
奶奶本来还算镇定的，听到尸体也没了，一怔，突然就晕倒了，这一晕就再也没醒来过。
母亲在处理父亲和奶奶的丧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但突然有一天她就变得脾气暴躁了起来，成了院子里的泼辣大娘。
院子的人一开始还会讨论她，后来看她这样也心疼，再后来也没人说起这个事情了。
“阿岳！”苏大娘虚弱又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张自岳听到母亲的声音，松了口气，“妈，你终于醒了！”
“你看到了吗？铁路开通了，多壮观啊。”
“我看到了，妈。”
“对啊，我们都看到了，我们这些没有动过一颗螺丝的人都看到了，可是为了这条铁路奋战了这么久的你的父亲，却没能看到。”
说着苏大娘的手用力地锤着床板。
张妹妹看妈妈这样，跟着哭了起来。
苏大娘抓住张自岳的手，“之前妈一直觉得你要继承你爷爷和父亲的意志，继续在这条道路上走，现在想想，不值得，妈随你，你如果不愿意，就去打乒乓球吧，打不成就找个厂也好，去农村找点活干也行。”
张自岳没想到母亲突然就把这个事情想通了，紧紧地回握着母亲的手，想起章青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妈，不管我以后去做什么，我们不能否定爷爷和爸爸的汗水。”
苏大娘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
第21章 苏大娘晕倒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