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却又什么也看不见,也就权当自己多疑了。
1990年11月,具体是初几,我忘了,不是初七就是初八,我们收拾停当,就背着挎包在全体村民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我生活了十八年的村子。出发时那些送别的人群,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快到青衣岭才刹住了脚步,颇有些壮怀激烈的送行味道。
葛秦鉴穿上了一件普通的农家衣衫,里面套了一件薄薄的黑夹袄,道袍是万万不能穿的,这样走在路上,会有人把我们当成是杂耍挣钱或卖大力丸的。
吴莫离的挎包显得有些重,我知道除了他那一堆道具外,里面还装着狰狐无影。是的,本来我们想把它放回大自然,可谁知这家伙到了半路又追了上来。既然轰不走,也只得由着它了,何况,我们几个也实在放心不下它。
我们地处华北,距离罗布泊十万八千里,甚至罗布泊具体在我们的哪个方位,我也一无所知。我们首要的是步行到镇上,再倒车到县城,到省城,再坐火车直达新疆省。这是葛秦鉴早已拟好的线路。
路过青衣岭,那棵杜梨树依然还在,葛秦鉴当时大战青衣女鬼的激烈,兀自在眼前重现。只是现在的青衣岭,风清日朗,艳阳烁烁,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幽幽怨气森森冤魂。这时已近冬季,透过斑驳的枝杈,上空看到的是湛蓝的天空和悠然的朵朵白云,大片的阳光洒下来,照在我们几个人的身上,顿时感到惬意的温暖。
到了镇上,正好碰见几个曾经经历过花太岁事件的人,他们也都见证了葛秦鉴的道行,所以也是十分的热情,非得死拉硬拽的往家里扯。任葛秦鉴好说歹说,总算勉强放行了。
这时,远处一辆客车响着喇叭开了过来,我们几个赶紧挤上了车,总算摆脱了这些人的羁绊。
一路无话。我们到了县城重新倒了车,直接就开往了省城。县城离省城大概有四个小时的路程。等到了省城车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我们便张罗着去吃点东西,谁料这一吃却吃出了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
葛秦鉴领着我们来到了一家不大的山西面馆,吴莫离却嘟囔着要吃水饺。葛秦鉴好笑的说道:“我还想吃生猛海鲜了,你请客啊?”
吴莫离又小声嘟囔了几下,还是坐了下来,是啊,这家伙一年就吹几次唢呐,穷的一年到头连个裤衩也混不上,哪有钱吃饺子?哎,说到他连裤衩也混不上这是真的,好几次我就见到他脱下裤子,就是一片白晃晃,很是晃眼。我和胖三还嘲笑了他几次,他却振振有词,这样有利于生长发育,嘴里这样说,可我们在面前的时候,他就不再脱裤子了,经常囫囵着睡觉。
面馆不大,一间的门脸,里面脏兮兮的放着几张桌子。由于地里位置不错,食客如云,生意倒很是火爆。
“老板,来四碗刀削面,要炒的,不加番茄酱!”葛秦鉴把挎包放在桌子上,冲跑堂的服务员喊道。
“我不吃刀削面,我要吃猫耳朵!来一碗炒猫耳朵!”吴莫离一边把菜单翻的哗哗响,一边流着口水冲服务员纠正道。
胖三笑着冲的脑门扇了一巴掌说:“吃狗儿耳朵吧你,还吃猫耳朵。”
吴莫离白了他一眼,又冲服务员喊道:“多放点肉!”
说完,又小声道:“吃不饱哪有力气捉妖怪!”
葛秦鉴瞪了他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大概是第一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吴莫离的眼睛好像不够使了,两只贼眼滴溜溜的四下乱转,当看到进进出出的美女时,这小子自言自语道:“娘的,全部都是明星啊,比镇上那死鬼婉茜还好看!”
胖三又扇了他一巴掌道:“再看,小心眼珠子掉裤裆里!”
这时,旁边桌子上三四个戴着红箍的中年人,各自抱着一大碗刀削面正呼呼的吃个不停。这几个人均四十来岁,都穿着灰色制服,系着领带,红箍上写着城管两个字。这几个人一边吃,还一边的大声说笑。
一个戴着眼镜摸样的好像是领导,说话的嗓音不细,说话骂骂咧咧,“娘的,下午再去老刘的牛火烧摊,他要是再不交管理费,就把他的摊子掀了!”几个人也是一致附合。
葛秦鉴白了一眼,皱了皱眉头。
吴莫离一见,涎着脸道:‘师傅,你不是说吃生猛海鲜吗?好,我就让这几个人请了,你没意见吧”他说话的声音非常大,不要说我们,就连正在吃面的几个城管人员也听得清清楚楚。
戴眼镜的领导冲吴莫离试探着问道:“你是说我们吗?”
吴莫离打了个哈欠,耸了耸肩道:“嗯,我师傅想吃生猛海鲜了,你请客吧!”
葛秦鉴急忙制止住吴莫离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接着转过身冲几人歉意的说道:“这孩子有些癔症,你们别往心里去啊。”说完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吴莫离。
吴莫离摇着头道:“算了,我师父既然不让说,那我就不说了。”
吴莫离的这一句话更加勾起了这几个人的不满。眼镜放下碗,走过来摁住吴莫离的肩膀冷笑道:“我看这位兄弟不像是癔症,是话里有话啊!”
葛秦鉴刚要站起身,吴莫离却慢悠悠的道:“你如果在三秒钟内不拿开你的臭手,你家里最近又要添一场丧事!”
吴莫离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省城竟然满口厥词!
第十六章 出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