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极熊被她大伯娘压着火气撵回了自己帐篷,少年提心吊胆地支棱着耳朵听着五米之外主帐的声音。
好一会儿,除了风声、雪粒子打在皮帐篷上的声音,和侍卫们巡逻的脚步声,司徒承佑什么都没听见。
他虽然嗅觉十分灵敏,但在耳目之上真的不太擅长,只比常人略好些,所以这会儿完全听不到主帐闹成了什么样子。
到最后,司徒承佑抱着对他大伯明日能不能起得来床的担心,伴着夜风呼啸,沉沉地睡去了。
这一晚,袁信使没等来主人的回信。
第二日清早,整个营地被低沉的号角惊醒,待一切收拾齐整了,主母站在马车车辕上,振臂一挥:回北境!
到了北境再收拾收拾,回京!
司徒承佑十分贴心没有出去跟着驯鹿跑马,陪着鼻青脸肿的大伯老老实实地待在车厢里,小小声儿地跟他大伯八卦,“所以说,我真多了个姐姐!?”
司徒徵续茫然地发着呆,挠了挠乱七八糟的发髻,听见侄子问他,想瞪眼,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势,没忍住“嘶”了一声,赶紧捂着嘴角,支支吾吾地道,“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不该你管!”
都问他,他问谁去!
司徒徵续试着回想离京前的往事,却只觉得一片惘然。
那时他还年轻,胸怀中满是开疆拓土的抱负,但是在这点上与父皇起了分歧和争执,又被属臣反对,遍天下就找不到一个知心人,真是日日苦闷,时时郁郁。
司徒徵续怔怔然地在脑海中仔细追寻往事,他那阵子是有几回偷偷跑出去宫去,本是想找贾恩侯的,只是恩候那时在守孝,每次他走到宁荣街,想想不能叫恩侯孝中作难担心,便又转头走了。
走了之后他干嘛去来着?哦,好像是去喝了闷酒,然后醉醺醺地被手下带去醒酒,换了衣衫回宫。
难不成自己是酒后失德?
司徒徵续越想越头疼,嗷呜一声翻了个身,把侄子拱去一边,自己蒙了个毯子在那,没一会儿便打起呼噜来。
司徒承佑看看他大伯那逃避的背影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看来,今年冬天,京里别想消停了。
世间处处都有惆怅事,远在扬州的贾敏,原本好了些时日,但在过了中秋后,偶然感染了风寒,竟又有些缠绵病榻。
这一日沐休,林海丢了公务,在妻子床前守着她。
贾敏拿帕子捂着口鼻,撵他道,“夫君何苦在这里守着,感染了病气不是闹着顽的!我这身子你还不知道,这些年生病了才是常事,不病着反倒奇怪了。”
林海见她神色恹恹,前两日振奋起来的精气神又都不见了,便唬着脸道,“尽是胡说,夫人你乃将门之后,身体比起旁的闺阁妇孺强健多了,早前多病,也是心情郁郁所致,如今这小风寒,也不要放在心上,好好喝药,没几日便好了。我还等着年尾你陪我入京呢,这么放赖可不成!”
贾敏听了,噗嗤一笑,嗔道,“我不过病中头沉脚轻的,懒怠得动罢了,夫君便说我放赖!”
说着便去接那温热的药碗,只是拿到手中方要喝,冷不防家中的小胖猫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对着药碗便是一爪。
只听“啪嚓”一声,药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这还不算完,那小胖猫竟对着撒在地上的药汁哈气,又自己跳下床去,背对着那残渣,拿后爪刨来刨去,似乎要把那碎碗和汤药埋了一般。
贾敏还未曾反应过来,林海知道小猫不待见自己的,见这一团乱,便喊了林嬷嬷来,叫她把小猫赶紧抱走,免得淘气中扎了脚,又叫去再煎了药来。
贾敏见林嬷嬷抱着小猫,那胖毛团还不依不饶地回头对着药汁哈气,不免好笑,“这小东西,是知道这药苦,不叫我喝呢。”
这话一出,林嬷嬷没觉得什么,点点小猫额头,“就会淘气!”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去了,又有稳重的丫鬟安静地进来捡了碗擦了地去。
林海却是心中咯噔一下,瞧着屋里人都退下去了,才坐到床边,瞧着贾敏苍白的脸颊问道,“夫人这药吃了几日了?”
贾敏精神有些短,打着哈欠道,“有两三日了?也没见好,便不吃了吧......怪苦的......”
林海扶她躺下,盖好被子,见贾敏没有几息便睡了过去,便起身悄声来在屋外,可巧丫鬟正端着药往里走,林海接了药碗,道,“夫人睡了,这药先不喝,给我
第26章 九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