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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原狼硬邦邦地甩着尾巴,觉得自己做不出那矫情的事儿。
      大老爷们儿,哭屁啊!
      俩人一起长起来的,打小关系就再好不过了,脾气秉性不说臭味相投吧,那也得算是一丘之貉,虽说分开二十多年,各自境遇不同,但是不过说了一会儿的话,相互拌几句嘴,便找回来年轻时候的亲密劲儿了。
      雪原狼把眼泪汪汪的梅花鹿一戳一跟头,“你个小废废,这体格也不行啊,就你这样的,咋跟着我去打天下,到了北边儿,还不一下子就被那头的熊人给抽飞了啊!”
      贾鹿鹿不服气,“打小儿我也不是以武力见长啊!不待这么欺负人的!我不管,这回你若敢丢下我,我就去午门一脑袋撞死!把脑浆都涂你家大门上!叫你来回路过就得想起我来!”
      哕,说这么恶心!
      雪原狼差点吐了,“恶不恶心你,打哪儿学的这流氓法子!”
      “你管我!”
      司徒徵续觉得自己被威胁了,只好去跟弟弟讨了北迁筹备组第一人,一等神威将军,贾赦贾恩侯。
      皇上虽知道他哥跟贾赦的交情,也不免替他哥不值当,“皇兄倒要个好的啊,贾鹿鹿这几年着实荒废,你领了他去北边儿,还得反过来贴补他。”
      司徒徵续叹道,“他底子还行,毕竟当年我们一起读的书,哪怕是真扶不起来,我也得带着他。唉,我欠他的吧。”若不是他突然出事,说都没说便走了,贾赦妻儿也不能出事。
      雪原狼拍拍他弟弟肩膀,“老四啊,哥这头儿,只贾家就两条人命呢......贾赦大儿子长大,到如今也二十五六岁了,比承佑还大呢,当年那孩子我也抱过哄过的......”玉雪玲珑的一个小男孩儿,长得好,又机灵可人,嘴也甜,说没就没了。
      谁不心痛。
      当年他远在北境,得着信儿了,也剜心一般。贾赦跟他那么好,他儿子,就是自己干儿子,就那么阴差阳错地没了,谁能信?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没敢联系贾赦的原由。
      不敢面对罢了。
      皇帝听了,也叹口气,道,“说起来,我也抱过的,那年贾鹿鹿得子,满月宴大哥带我去了,那孩子还尿我一身......”当时他还被大哥和贾鹿鹿笑来着,那孩子尿人一身也不哭,就在襁褓里瞅着他笑,现在回想起来,他还记得那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
      雪原狼想起当年的欢乐,恍如一梦,叹息一声,拿着调转文书,转身走了。
      然后便越发厉害地使唤起贾赦来,司徒徵续的想法是,忙起来了,就没时间多愁善感了,直累得贾鹿鹿每天从宫中出来,只觉得手腕子生疼,脑瓜子嗡嗡的,眼前一堆的钱粮人口矿产土地亩数飞来飞去!
      这会儿到了家,他只想着泡个热水澡,吃口热乎饭,然后早早地上床直直腰,实在没精力应付他娘和他弟一家子老小。
      贾赦最近一直跟朝中重臣勋贵武将们打交道,凑一块儿研究琢磨如何平稳地把北境收归皇朝,众人各有想法,自然免不了争吵,贾赦几乎天天跟人扯皮打嘴仗,哪怕一品大员他也说骂就骂了,急眼了露胳膊挽袖子的相互吐吐沫也不是没干过,等回家了大马金刀地往哪儿一座,脸一沉,颇有威严,跟从前轻浮纨绔的样子,真是一点儿也不一样了。
      “闹什么!有事儿说!”没事儿滚!
      后半句虽没说出来,但是贾母贾政和王夫人,莫名地便自己琢磨出了这个意思,不由得各自面色都难看出了新花样。
      贾母只觉得憋气,这个儿子是真要不得了,“这都快过年了,你不在家里操持着年节里祭祀的大事,又跑去哪里胡混!等勾些个混账老婆回来,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贾赦喝口茶,慢条斯理地道,“还能去哪儿,圣人宣召,儿子这些天,都在宫里胡混。老太太若想我带回来混账老婆,只怕圣人没有,不赏那些东西!”
      这话说得,贾母惊怒不已,这传出去,叫皇家知道了,还不治自己一个大不敬之罪!?
      老太太只觉得几辈子老脸都被这儿子丢在脚底下踩去了,只想掩面而走,好在邢夫人上来打圆场,“老爷,今儿母亲和二弟过来,乃是因为宝玉出了事儿。”
      贾赦眉头一皱,宝玉是老太太的心肝肉,府里这些个孩子,从前没一个能越过他去的,好好儿的在族学中读书,能出什么事,“在学上叫人打了?”贾赦见宝玉趴在那儿一直断断续续地哭,额头上还红了一块,便随口问道。
      邢夫人面色尴尬,瞧了贾政夫妻两个一眼,见他们都低垂着头,闷不吭声,心里也有气,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贾赦,“老爷看了这个便知道了。”
      信是贾敏写来的,脚前脚后地跟着贾宝玉一起送到了贾赦院子里,贾赦不在,信便交给邢夫人了,因着没收口,邢夫人便打开瞧了,原本她还想着对宝玉嘘寒问暖,等看完信,瞬时没了言语,既不敢叫宝玉回家去,又不敢把他扣下,只能去叫了老太太来,顺手又告诉了王夫人。
      自家凤凰蛋在外受了委屈,那如何得了,王夫人一顿大哭,把家中的贾政都给哭毛了,也只好跟了来。
      等到了,才知道,是自己儿子逃学,连个招呼都没打便去了林府,硬闯不说,还站在大门口喊人家小姑娘的闺名?
      是不是作死?
      大概是的。贾政想。
      贾政也顾不得这是在他大哥的地盘儿上了,抄起旁边花瓶里的鸡毛掸子,拎过宝玉便是一顿胖揍。
      贾母和王夫人阻拦不及,等把孩子抢过来一瞧,好家伙,屁股上四五条血檩子,一眨眼便肿起来了,都渗血了!
      这是下了死手了啊!
      贾母心疼的不行,王夫人也哭,只是说什么都不好使了,贾母再嚷着回金陵,王夫人再哭贾珠也没用了,贾政只管揍儿子。
      概因贾政心里窝着一股子火,他原本就想着怎么和妹夫搞好关系,借着林海的力,来年调动一下职务,哪怕去礼部也是好的,只别叫他再与那些奇淫技巧的玩意儿打交道便可。
      谁知儿子猪油蒙心了一般,干出这等叫人诟病的事来,不止妹妹要恼,只怕妹夫也不会给他好脸色了。
      既如此,他此生也就如此蹉跎下去罢了,那还留着这孽障有何用,不若打死了事!
      贾政疯了一般要打宝玉,到底还是邢夫人这个嫂子出面拦了,“二弟,你们如何管孩子,我本来没资格插嘴,只是等下里宝玉在我和你哥哥这里抬着出去,外人知道了,却要如何说我们夫妻两个?连亲侄子也容不下的蛇蝎人吗?”若要打,回你们院子再打,打瘸了我都不待吭声儿的。
      这话一说,叫贾政还怎么挥舞那炒肉利器?
      只能丢了鸡毛掸子,仰天长叹一声,落两行热泪。
      邢夫人懒得看他作态,叫人拿了伤药来给宝玉治伤,又劝贾母回去歇息,叫贾政两口子带着孩子回家教育去。
      贾母不肯走,瞧了一眼天色,“都这般时分了,老大怎么还没回来,他最近天天往外跑,都干什么去了?”
      邢夫人怎可能说,一问三不知,“老爷行事,向来恣意,我如何管的,如今也只守着几个孩子过日子便罢了!”
      贾母恨恨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在此处等他回来!倒要问个究竟!”老亲们这几日有亲自登门的,有叫人来问的,把一无所知的贾母折腾够呛,正好趁着今天这事儿,问个明白。
      贾政也不走,“孽障犯了如此大错,我也不好去跟姑奶奶和姑爷道歉,只得拜托大哥,我也在这儿等着吧!”
      贾赦才懒得理他们,如今他可忙着呢,分不出那许多闲心来,读完了信,又听了邢夫人说了贾政如何打孩子,见宝玉被他爹打得哭天抹泪,正趴在春凳上养伤,不由得冷笑一声,“如此不知礼,还念得什么书,只怕在学中混个十年二十年,也学不出个人样子来,”
      贾赦把妹妹的信叠好放在信封里,交给邢夫人收好,对着贾政道,“弟弟有跟清客闲谈的功夫,不若把宝玉带在身边,教教他人情世故便罢了。咱家也不是没有姑娘,比他大的,比他小的,他各个儿不尊重,怪不得出门就惹祸!”
      贾政叫贾赦说得无地自容,只讷讷地道,“还请大哥在妹夫妹妹面前替弟弟赔个不是,我真是无脸上门的。”
      贾赦笑道,“我说的你别当耳旁风,你这儿子,一年大似一年,你好好管......这得亏惹得是自家亲戚,若是将来大了,出息了,哼!”
      贾母忍无可忍,怒道,“你以为宝玉和你一样不知检点?”
      贾赦满不在乎,“老太太这话说得,我又做了什么不检点的事儿叫您站门口听见了?”
      这话气得贾母立时便走了,再不走她怕自己得死这儿。
      贾政又伏低做小地跟他哥哥说了几句软话,才臊眉耷眼地抬着儿子走了。
      贾赦大胜而归,这一晚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爬起来去皇宫,在宫门口等到了妹夫的车子,特意把他拉到一旁,说了些赔罪的话。
      林海自然冤有头债有主,不会把罪过挂在贾赦头上,只是仍提点几句,“族学乃家族兴旺之所,怎能叫孩子说逃学便逃学,这冬日里,蓉儿还在家苦读呢,怎么宝玉小小年纪,便在街上闲逛?怕不是学中先生松懈,大哥还是管管为好!”
      是这个道理!
      小熊猫也在和小花熊说上学这件事,“总之,我明年便要和宗室的小姑娘们一起读书了,妹妹,你也来吧?”
      她父皇和母后说了,要请些有大学问的女先生来教哩!
      听着就很可怕!
      落后学渣求带!
      小熊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花熊,诱惑道,“学堂就建在文渊阁旁边,那里有好多藏书呢,妹妹想看多少,便能看多少!”
      小花熊立时被吸引了,小巴掌一拍桌子,“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去ipanda熊猫频道吸熊熊了咦,太可爱!

第57章 第 57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