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眉头皱的死紧,“那就叫她去!把厉害跟她说明白了,跟蓉儿媳妇交好,以后说亲倒也便利,有蓉儿媳妇带着那个孽障在宗室皇亲里交际,想嫁谁不是易事?只是把那尖酸刻薄的脾气收一收,旁人可不像我,能忍得了她那个脾气!”
王夫人慈和地笑着道,“就说老爷嘴硬,心里到底是惦记着闺女的!”
贾政冷哼一声,也没再骂,脸上的神色也好看了许多。
但是王夫人马上又道,“只是元儿才从宫中回来,身上穿的宫装是不能再穿了,这几日,她都穿着往日的旧衣裳,这样,只怕也不好出去见客......”
东府如今富贵了,养着一个郡主,来往的都不是一般人家,如何能叫元春穿得半新不旧的,带着老旧的首饰去见人,只怕还不够丢脸的。
贾政少不得又拿出许多私房体己,交给王夫人,叫她去给女儿置办新衣和首饰。
王夫人在贾政这里得了一笔银子,又去贾母那里把这套说辞又悄悄地说了一遍,又得了老太太的一点私房物件儿,抱着几盒子首饰,心满意足地去了元春的院子。
元春正坐在房中闷闷不乐,她虽与贾政拌了几句嘴,出了心中一些火气,但是自己前途又在何方,心中也着实茫然。
抱琴泡了一壶玫瑰茶来,斟了一杯,轻轻递过来,“小姐,喝两口吧。”自打回家就天天生气,喝点玫瑰好歹能疏肝理气,解郁醒脾。
元春瞅着杯中盛开的玫瑰,不由得苦笑一声,“宫中喝不着这个,也犯不上喝这个,羡慕一下子也便罢了。等回了家,有的是,不屑喝,却又得天天喝,唉......”
抱琴便劝,“小姐何必自苦,又何必和老爷起争执?如今不用伺候人,不是更好,将来自有好日子等着小姐呢!”
元春满眼是泪,“你不懂......”那宫中虽是见不得人的去处,可自己就这么回来了,那几年青春,也就白白浪费了。
一事无成。
怪谁?
怪自己没本事?没在这几年里把自己献出去,坐上皇妃的位子?
那就得活活把自己逼死在这府中上下的人言人语里......
所以,为了活,为了在这府里理直气壮的活着,她只能跟父亲大吵大闹,只能把这件事怪到他们身上去......
元春吞着苦涩的玫瑰茶,只觉得喝的都是自己的泪,又咸又涩的梗在胸口。
她正胡思乱想着,院子里想起了脚步声和人语声,“见过太太。”
“你们姑娘呢?”
“正在屋子里呢,外面冷,太太进来说话。”
元春立时把残茶泼在香炉里,自己拿了本书,歪在靠枕上,做出正在读书的闲适之态来。
不管心里有多苦,在他人面前,都得做出一副淡然的样子来。
王夫人带着丫鬟婆子进了屋,元春便放下书起身来迎,“太太怎么有功夫来。”
王夫人叹口气,拉着元春的手坐回炕上,“小冤家,我是你亲娘!”她摸摸炕上的温度,皱着眉道,“这院子也就是修个表面光,炕怎么烧也不热乎!过后娘再叫人给你这儿送些炭来,不要冻着了,倒春寒可厉害着呢。”
元春很是无所谓,“当时您要不想着应付姑姑,好好修了,女儿这会儿也不必受这个罪。”
王夫人觉着自己早晚啊,早晚有一天,得被这爷仨活活气死,她戳了元春额角一记,“我省着攒着是为了谁!”
她把银票和首饰匣子都推到元春跟前,又叫丫鬟婆子把抱着的好布料放在桌案上,挥手叫人下去,自己拉着元春说悄悄话。
元春眉头皱的死死的,“叫我去讨好那私生女?”
王夫人一巴掌拍在元春胳膊上,“小声儿些!我看你是真疯魔了!那是谁,是郡主!是亲王义女!哪怕咱们知道内情,也不能出去到处说!败坏皇室名声的罪名,你担得起吗!”
元春冷笑一声,“我说的有错吗?从哪处说,她都不是婚生子!不是外室女,就是私生女,又是个小辈儿,一个侄儿媳妇,叫我去跟她低头?”
王夫人真是气急了,一巴掌扇过去,“你是谁!她是谁!三品的郡主,对上你这五品之女,侮辱你了!?”
元春顺势跌在被褥上,嚎啕大哭,“打死我算了!这么大一家子,偏叫我出去挣命,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又偏来拖我的后脚,到如今这个样子,又要折腰求人,活着还有什么趣儿......”
元春这一哭,也惹得王夫人落下泪来,把女儿揽在怀里,轻言软语地说了许多好话,又哄着她看首饰,挑布料,叫了裁缝上的来裁新衣裳,元春这才哽咽着答应了。
等新衣裳送来,首饰也重新炸好了来,王夫人可以带着元春出门走动了,东府那里却喜庆不起来了。
贾珍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补偿今天没有萌萌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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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加快速度让小花熊长大了
长大了我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叫大熊猫了
第68章 逞强,示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