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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2/2页]

社恐的我无所不能 橘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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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她仰着头,看着远处的烟花秀,攥住了夏油杰的衣服:“杰,快看。”
      夏油杰像是无数夏日梦中的自己一样一动不动,只是注视着她的眼睛,想要亲吻她眼眸中的璀璨烟花。
      他在梦中曾一次又一次地亲吻她,不止满足于单纯的贴合,而是更加深入地交缠气息与津液,让她眼尾潮红,让她朦胧低泣,让她囿于自己怀中。
      “不要再看我啦。我现在又不会跑掉。”
      但是,他惧怕自己亲下去时,她又变成一阵虚无的空气,又变成一阵凛冽的寒风,从眼前消散。
      如果不去确认,她就一直存在。
      所以夏油杰收回视线,握着她的手看向了远处。
      视野中是烟花秀,耳畔是烟花声,但心里却是她,也只有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喧闹的游乐园逐渐归于沉寂。
      闭园时间将近,游客三三两两地往出口处涌去。千澄却还抬头看着夜空,她很喜欢夜幕上的烟火,那抹绚烂无比的样子即使稍纵即逝,也一直留存在她的脑海中。
      夏油杰的视线又堂而皇之地落回到她身上。
      她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两盏夜灯之间,回过头等他。夏油杰跟了上去,他们之间还有着一段距离,但是他们的影子却凑的很近,灯光下的错位感让它们看起来像是恋人在厮磨耳语。
      于是夏油杰低下了头。
      属于夏油杰的影子亲上了幼驯染的。
      即将。
      即将。
      ……
      …………
      天与暴君:“?”
      就这?就这?就这?
      死刑执行人?纯情执行人吧?
      行吧。
      他觉得自己和这纯情的游乐园格格不入。
      不止夏油杰手段一言难尽,其他小情侣也没好到哪里去。别的不论,在这样的情况下接吻难道不比亲影子直接?在这样喧闹后宁静的只有两个人的环境,注视彼此,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挤压她的空气,强迫她咽下呜咽,侵占她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
      如果是他,甚至可以做的更多。
      天与暴君对场合并不在意。
      可是他却只能看着。
      只因为那该死的命令。
      “……啧。”
      夏油杰的影子即将吻上幼驯染的一瞬间。
      游乐园午夜的钟声骤然敲响。
      钟声凝滞了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夏油杰没有任何反应,但当幼驯染下意识拉开距离时,他立刻从这如梦似幻的一天中清醒过来,听见了幼驯染温柔的叹息。
      “十二点了。”
      她没有多说,但垂首望过来的目光却带着悲哀的怜悯。
      午夜十二点钟的魔法消失了。
      幼驯染温和地勾着唇角。
      她在微笑。
      但不是过去那种小太阳般发光发热的灿烂笑颜,也不是如春日樱花般妍丽的柔软微笑。
      取而代之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透着漫不经意疏离的无奈表情。
      明明眼眸和唇角弯起的弧度都和以前别无二致,却好像多了一副透明的面具,在两人之间划出泾渭分明的界限。
      他怔怔地抬起头。
      ——‘现在来继续白天没有进行的话题吧。
      ——‘杰,你是来杀我的吗?
      幻听吗?
      “今天玩的很开心啊。”
      夏油杰眼眸眯起,自顾自地笑起来,眸色却一点点幽暗低沉下去。
      “能和你再一次稀松平常地度过日常的一天,是我这一段时间来一直想做的事情。”
      他们从云霄飞车玩到跳楼机,从极速光轮玩到惊悚乐园,买了乐园周边,一起拍了合照,被工作人员误认成情侣,在园区欢笑,像是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情侣,既没有定下束缚,也没有经历苦夏。
      如果他们还身处日常,那么就是灰原和七海为她准备的三人温泉旅行套票被发现,悟那家伙大惊小怪地说着“可恶,连学弟都有这个意识了。杰,你再不抓紧的话我就出手了哦?没办法,因为戚风很可爱,而且只有一个嘛。”,硝子白了一眼他们却没有否认,所以夏油杰率先向幼驯染发起了邀约,打定主意在结束后向她告白。
      让小蛋糕彻底变成夏油杰的。
      让他可以不再压抑住隐秘的心情,亲吻她、拥抱他、爱抚她,任性肆意地品尝她其他松软清甜的地方。
      这样的现实。
      哪怕只是粉饰太平的梦境,也让人想深陷进去。
      可它被午夜的钟声敲碎了。
      一点一点挖出真实的内里,让他只能看见幼驯染魔法失效后疏离的表情,让他清晰地意识到两人正站在对立面的事实。
      可这不是夏油杰想要的。
      他无比厌恶着现在的一切,每天都在挣脱束缚的边缘挣扎,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压下那黑暗到粘稠的、翻涌不休的情绪。
      他不想再坚持该死的正义保护那群弱小愚昧的猴子,不想在腐朽不堪的烂高层手下虚与委蛇,更不想亲手接下带走幼驯染生命的死刑执行任务。
      如果没有那一场苦夏就好了。
      如果没有拒绝幼驯染的接近就好了。
      如果没有定下束缚就好了。
      ……对了。
      束缚。
      夏油杰唇色苍白,回忆着今天和过去,尽管千澄并没有任何的回应,从始至终都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看他陷入了一种甜蜜的虚幻之中,整个人都不太正常起来。
      其实小猫咪满头问号,甚至觉得有点不妙。
      但她手握甚尔和存档两大金手指,再加上时时刻刻注意的小地图上也一直没有新的红点显示,所以她姑且还处于一个游刃有余的状态。
      不就是黑化吗?
      没在怕的!
      现在的她只要做出首领戚风冷淡的姿态,夏油杰就会自己把刀子咽下去了。
      这份冷淡、这份疏离、这份怜悯一下子绷紧了束缚着夏油杰的蛛丝,他的心脏剧烈地抽痛,翻涌的黑色恶念铺天盖地,让他前所未有地想要到她身边去,想要看到她露出其他的、不再是陌生人的表情。
      束缚……?
      挣脱它。
      拔掉它。
      甩掉它。
      痛到麻木的天天又天天里,夏油杰估算着违背束缚的疼痛值,那应当是还能够忍受的范围。
      他想像过去一样将幼驯染护在怀中,他想在捉迷藏中找到睡着了的幼驯染,他想亲吻幼驯染的眼睛。
      于是夏油杰在沉默后,旁若无人地微笑说:“戚风,我们一起逃吧。”
      ?
      千澄有了反应,她垂下了眼。
      “……什么?”
      得到回应,夏油杰又说:“让我们一起逃吧。去海外,去咒术界触及不到的地方。”
      他第一次选择了她。
      千澄意识到这一点。
      但是。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要再一次丢下自己的父母和伙伴了吗?
      他又怎么会以为她会丢下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和下属?
      不可能的。
      初心是为了刀杰的千澄不可能逃。
      现在找到新目标新理想并热衷其中的千澄更不可能逃。
      何其离谱。
      Q的组织经营这么好玩,才不要跟你逃呢!
      所以玩家冷酷地击碎了他的梦:“我拒绝。”
      夏油杰的脸色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被痛苦攥住而苍白了一瞬。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千澄:“那么,请让我去你那边。”
      ?
      这是以退为进吗?
      先提出一个离谱的说法,再来个对比之下不太离谱的,就会增加让人同意的几率。
      但夏油杰面前的可是心似铁千澄。
      哼哼。
      她只要想一想前四十周目挨过的刀子,就不会为此动容。
      “……”
      “我理解你的理念,我想和你走上一样的路,像之前说的那样成为共犯吧……戚风。”
      夏油杰脸上显出些许的笑意,无端的渗人。
      “……”
      “我也很强,我也可以做你的刀。”
      夏油杰执着幼驯染的手放到胸口,就像她之前对他做的那样,将自己的弱点处毫无保留地交付她,让她感受自己心脏的跳动,同时借由相触的地方传来慰藉。
      “……”
      “束缚?你在担心我的束缚吗?没关系,一点也不疼。”
      他虔诚地举着幼驯染的手,头低垂着,凝视着她手的眼眸是望不到底的黑暗。
      一直束缚着他的她眼里却不再有他,那还不如没有这道束缚。
      千澄没有任何的回应,除了细微的轻颤。
      这是无声的拒绝。
      所以夏油杰叹息了一声。
      “戚风,我不做咒术师了。”
      “我从没想过执行你的死刑,请不要因此……”讨厌我……
      “……这样啊。”
      从夏油杰的头顶响起了女孩子极力压制情感,而显得有些发颤的声音。他想抬头,却被幼驯染用另一只手覆住了眼睛,她一定不想被看见现在的表情。
      她在哭吗?
      最后夏油杰只听见她的低喃声:“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这是……
      一种默认吗?
      夏油杰想,他想要看幼驯染,眼睫眨了眨,那只发颤的冰凉的手就突兀地垂落下去。
      他因此看清了千澄此刻的样子…………
      ……?
      ……?
      ……?
      少女痛苦地攥着胸口,脸色苍白的像是失去颜色的纸。她吐出一口血,眼神失焦地看着他的方向,接着就像是折翼的鸟儿一半倏忽从枝头坠落。
      跌在了他的怀里。
      他接到的是春天吗……?
      是冬天吧。
      夏油杰感到浑身冰冷,如坠冰窖,连站立都难以控制。
      更无暇招架来自于特级过咒怨灵的、疯一般的怒意。
      可是她们两人的生命紧密关联,当幼驯染声息渐弱的时候,妹妹的攻击也弱下去了。
      他骤然意识到了某种令人窒息的可能性。
      ——“我唯独不想看见杰出现在这一边。”
      ——“如果那样的话,心会死的。”
      串联着他和幼驯染的,是双向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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