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千澄疑惑，夏油杰无奈说：“悟很了解我，又足够聪明。所以我想，凭你心意自由做选择，会让他找不到我们的时间更长一点。”
千澄被说服了：“那就先在这里吧，谢谢老师。但是为什么……”要让他找不到我们。
她欲言又止，又在咒灵的下坠中将话咽了下去。
但在他们平稳落地后，夏油杰却回答了。
他笑了笑：“我啊，记仇。”
？？？
“一方面，原本悟和我说好了一起来看你和吉野君的资质，结果他却瞒着我、还动用权利想将你先划入他名下。”黑发青年苦恼地微笑着，“真的叫人很不爽啊。”
“所以，现在和你独处，算是我的私心。”
这样类似的事情好像从前五条悟和戚风相处时就干了不少。
明明一开始是三四个好朋友一起，夏油杰和硝子却总会在中途被少爷“排挤”，仗着实力强大的大少爷总有办法独占她。
“另一方面。”夏油杰抬起眼，温和的视线不令人讨厌，“你刚刚也很苦恼吧？”
千澄：“……”
“伏黑戚风……是我和悟共同的挚友，她死之后，悟一直不愿意接受，这十年来一直在寻找她。名字相近的、术式效果相近的、长相相似的他都会不辞千里去确认，没有一个人是。他对你的态度与以往那些人不同，可能是因为你和戚风几乎一模一样的术式，也可能是因为他有别的办法确认了你和戚风之间的某种关联。”
谈及旧友，青年稍显冷硬的面部线条都柔和了些许。
话风转到五条悟时，那抹厌恶的色彩在夏油杰脸上一闪而过：“但是，这不是他将你视作替代品的理由。”
替代品千澄：“！”
看来他是听见她当时的回话了。
“但是……”
她张了张嘴，就听夏油杰说：“我不会将你和戚风比较，这对你们双方都很失礼。”
千澄反应过来，这应当是回答她那句“是因为我的术式？我的长相？”，术式的相同他无法否认，但长相甚至更多他不会去比较。
这一番话听下来，千澄也明白了夏油杰“偷家”五条悟的理由，是对他的坦诚直白，还有点不知所措。
她垂着头，几乎已经被打动了：“老师，是想让我成为你的学生吗？”
夏油杰看她一眼，颔首：“……嗯。但我想要收下你作为学生，不是因为和悟之间听起来可笑的胜负欲，也不是因为你和…戚风之间的关系。”
“只是因为你而已。”
这样直白的、针对千澄个人的善意让她别扭到不适了，她“诶诶”两声，睁大了眼睛。
脑海里好像又有什么人不合时宜地嗤笑一声，讨厌的紧。
看出了千澄的紧张，年轻的教师显露出了些微的笑意：“你看起来像是绷紧的弦。”
“……嗯。”没否认。
夏油杰失笑：“我对你，尤其是你的这里。”他指了指大脑，“那个咒灵做的改造，以及咒灵本身很感兴趣。”
“是因为他的威胁很大吗？”
“你知道啊。”
“……嗯，忧太和我说过。”
夏油杰稍加思索，将她和五条悟的得意学生联系到一起：“你是忧太的青梅……和忧太里香结婚的第三个人就是你？”
千澄：“？？？”
夏油杰话中的当事人也被这句话给震惊到了。
里香。
这个对她而言既陌生又重要的名字，每次提起脑海中都会出现混乱的记忆。
她很在意忧太当时那句“你记起来了？”，有想过问忧太，但他没有回答，只用那双墨玉般的黑色眼瞳温和地注视着她。
忧太不会做不利于千澄的事，适当的隐瞒——像是隐瞒入学Q学院这件事，就是为了怕将无知的青梅牵扯进咒灵遍布的危险里世界——也一定是出于关照千澄的考虑。
她虽然不想被隐瞒，不想要这种无法掌控的好意，但也没有多问。
因为潜意识里好像也在回避着这个名字。
但就在此刻，那一直抓不住的闪烁记忆，忽然定格在了其中一幕。
——
蓝天，白云，青草地。
千澄坐在草地上将最后一朵灿烂的小花编在花环上，愉悦的心情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千澄，千澄！”
听到身后的呼唤声，她慌慌张张地将花环藏在草帽下，高兴地朝向她奔跑过来的小女孩挥手：“里香！里香！忧太！”
当然也没忘了身后跟着的忧太。
她在叫那个身材纤瘦、肤色苍白、脖子以上像是蒙了一层雾霭屏障的黑色女孩子：里香。
——
为什么……看不见脸？
里香不是咒灵吗？
是她和忧太认识的人？好像只有九岁十岁。
但是她为什么不记得里香……
千澄恍惚着：“里香……老师能告诉我具体的情况吗？”
“你不记得了？”夏油杰观察着她的神色，不知想起怎么，似是了然，“或许，我不应该提起这件事。”
千澄微微蹙眉。
“……我想知道，老师。”
“我知道了。”夏油杰说，“里香是特级咒灵，早前忧太借用里香力量的媒介是一枚他和里香的结婚戒指。但是里香手中，有两枚戒指。悟很感兴趣，用了很多手段才撬开忧太的嘴，说是另一名青梅的。”
他一时失笑。
当时乙骨忧太刚入学，和禅院家的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同期。
关系变深后，偶然一次对话后这位来自仙台乡下的少年了解到禅院家五条家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庶子庶女要服侍嫡子、嫡子像古代一样有专门启蒙人事的女仆后，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后来和两位青梅结婚的消息传出去后，真依神情一言难尽，真希直接开嘲讽：“你这不是比大家族还玩得开吗？！”
让这位越来越独当一面的少年咒术师红了个大脸。
千澄：“……”
有、有这回事？
不是过家家吗？？
等等……
那被按了暂停键的回忆继续了。
——
“好高兴！”黑发女孩子的声音欢快又雀跃，她抚着头顶的花环，笑起来见牙不见眼，“好喜欢千澄。”
“里、里香……”千澄的脸越来越红。
“除了千澄和里香外的女孩子都不可爱，除了忧太之外的男孩子都很讨厌！”
“里香……”忧太有些无奈。
“决定了！”里香手掌握拳敲击掌心，“里香，要和千澄、忧太结婚。”
第 102 章 Re:0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