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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第 4 章[2/2页]

不疯魔不成活 微笑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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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父母原先就是这所大学的教师,但九十年代初便投靠了资本主义,连同叶臻那同样天才的哥哥一起,为美利坚人民贡献智慧和力量去了。目前每年回国一次,俨然以爱国华侨自居。
      叶臻不肯出去,用他自己的话讲便是:“国内法制不健全,尚有空子可钻”,让人不禁怀疑此人正从事着军火买卖。
      陶可把门敲得震天响,听的里面毫无动静,又怕邻居管闲事,只好自己开门。叶臻家的钥匙他其实早就有。那个人忘性很强,常常不记得带东西,几乎从他们认识的那天起,陶可就承担了跑腿的活。
      屋里乱的让人无法下脚:鞋子袜子横七竖八,满地都是书刊报纸,沙发上扔满了脏衣服,烟灰缸则像有一个月没倒了。
      陶可喃喃道:“在家,肯定在家。”
      他轻手轻脚推开房间门,叶臻果然合衣在床上窝着,手边是他的笔记本电脑。
      陶可犹豫半晌,终于还是退了出去,带上门,回客厅坐着。
      太阳已经偏西,陶可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但要走又不甘心。他踱上阳台深呼吸几次,一回头,皱了皱眉,开始习惯性的收拾屋子。在打扫方面,他的确是强迫症患者。所以叶臻虽然单身独居但从不请钟点工,如果觉得家里太乱,只要骗陶可回来帮他拿本书就行。
      天色擦黑,叶臻一睁眼,看到的是陶可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
      他揉揉眼睛,闭上,再睁开,再揉揉,终于说:“儿子……”
      陶可拖把落地,拾起来,不动声色地回头:“爸爸。”
      叶臻声音更加嘶哑,他吃力地问:“儿子你怎么来了?”
      陶可说:“打扫卫生,顺便问问爸爸我那五千块钱生意的事。”
      叶臻说:“到床上来,爸爸告诉你。”
      陶可挥起拖把向叶臻头上砍去。
      叶臻笑骂:“水!水!小心我的床单!”
      陶可逼问:“我那书呢?”
      叶臻说:“垃圾读物,腐化青少年,所以被我销毁了。”
      陶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什么!什么!什~~~~么~~~~?!”
      叶臻笑:“格式化了。”
      陶可哀鸣一声颓然坐在床尾,沉默数秒后猛然抬头,面露杀机:“天生万物以养人,人害万物以逆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叶臻边笑边往后退:“你背七杀碑文做什么?”
      陶可咬牙,双目通红:“杀尽不平方太平!”
      叶臻退到床头:“喂喂喂!”
      陶可猛扑而上,叶臻眼疾手快掀起被子把他裹住,借着身高优势抱紧了压在身下。
      “臭小子!”叶臻说:“为了几千块钱连爸爸都不要了!”
      陶可蒙在被子里声音嗡嗡的:“不要了!”
      “学位也不要了?”
      “杀了你,另投明主!”
      “好好好,你就重整河山待后爹吧!”叶臻干脆把全身重量都放在陶可身上,调整被子,紧紧锁着他的四肢,只让露出一个脑袋。
      “干吗?”叶臻观察他的表情:“对导师有什么意见?”
      陶可啐一声:“真是运交华盖,才遇见你!”
      叶臻沙沙地笑:“过奖。”
      陶可恼羞,扭动不止。
      叶臻慌忙压紧他:“别动!别动!动了我要起反应的。”
      陶可立刻僵直。
      叶臻扑哧一笑:“其实你不动我也是起反应的。”
      陶可面红耳赤,大怒。
      叶臻垂下头,靠在陶可的颈边,陶可说:“你好重,我闷!我闷!”
      叶臻却不肯撤身,“陶可……”过了好半天,他才轻声说:“不要叫我离开……七年来我头一次能这么接近你,你就稍微再忍受一会儿好么……只是一会儿……”
      陶可不说话了,他看着天花板,渐渐闭上了眼睛。
      “陶可……”
      “嗯?”
      “你恐慌么?”
      陶可点点头:“恐慌。”
      “为什么?”
      “一个危险而充满诱惑的世界向我敞开了大门,我却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所以很害怕,很惶恐。偏偏门口还有个在招手的恶魔,用鼓动的语气说‘来啊~!来吧~!。”
      叶臻在他耳边笑,陶可扭过头去。
      两人一动不动,在夜幕初降的昏暗中静静躺了很久。
      “陶可……”
      “嗯?”
      “我们可不可以这样?”
      “嗯?”
      叶臻说:“可不可以先一起住一段时间?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证明相处并不是靠□□来维系,或是仅仅靠□□来维系,幸福也并非依赖于□□。”
      陶可刚想说话,叶臻掩住他的嘴:“你听我说完。”
      “你平时看那么多书,掰那么多理论,可是没有一个字能够融入你的灵魂。你看起来开化,可以homo长homo短的挂在嘴边,敢于和安小佳理直气壮地讨论……其实却是一个多么不坚定,多么软弱的人。”
      “你优柔寡断,没有主见,不肯面对自己精神上沉重的负担。如果再这样下去,你会被人——包括父母、马胖子或者安小佳——逼着去结婚,甚至会仅仅因为害怕时光寂寞而与异性结婚。”
      叶臻看着陶可,眼睛那么亮:“但那是错误的。一个理性的、纯粹的、有责任感的人都不会那么做,都不会欺骗自己与家人,更不会欺骗和漠视另一个享有同等生命权利的个体——你的妻子。”
      “但你会,”叶臻贴着陶可的额头轻轻说:“因为你比别人都要善良与柔软,所以动摇,而这份动摇也许最终会造成你和某位无辜女性一生的悲剧。”
      “我非常害怕看到那一天。”叶臻说:“某一天你带着一位女性走到我面前,说‘老师,这是我太太你满脸灿烂笑容,眼睛深处却忧伤而黯淡……”
      “陶可,”叶臻终于把他放开:“不要让我看到那一天好么?”
      陶可楞楞不说话。
      “与我站在同一边好么?”叶臻继续问,他声音沙哑,头发蓬乱,衣裳早已皱巴巴,脸色略微苍白。只有眼神,却是那么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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