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
弗里斯艰难咬出话语:“作业当然是幼崽该做的。”
达拉:!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弗里斯。
教室外的雨下得更大了,校门口屋檐下围着一圈焦急等待的幼崽。
也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一会时间只到了几辆私家车。雨幕里红灯闪烁,大喇叭的机械女声勒令车子落回地面,转眼车流将学校外面堵得水泄不通。
比格撑着伞从屋檐跑出去又带着一身水气喘吁吁跑回来。
他摇摇头:“雨太大,信号已经中断了。”
狭窄的单行道车辆缓慢蠕动,今年的雨季比过去还要恶劣。
“先去我那里吧。”柯丽雅接过比格的伞。
放学时间从教室出来的幼崽越来越多,年纪小的幼崽受天气影响无法自控地尖叫哭闹。仅剩的任课老师都很年轻,触角撑出一小片挡雨的地方,但幼崽家里的人迟迟不来,屋檐下乱成一锅粥。
狂暴的精神力四面八方波浪一般试图从精神壁垒突破,即使老师安抚着幼崽往教室里抱,幼崽的年龄太小也不足以控制情绪。
在场的幼崽面色都不太好。
“你们几个,往哪边走?家长来了吗?”
挪动几步,一个年轻的教师叫住他们。
阮幼幼把伞面抬起一点,柯丽雅紧紧靠住她。柯丽雅伸手往后面指了一下:“我住那里,这是我的朋友,我们去我家里躲雨。”
门口全是黑压压的伞,被叫到名字的幼崽欢呼一声解脱似的飞奔到伞下。
一把黑伞下的人来回走动像是在搜寻什么,柯丽雅正和老师说着话全然没注意,阮幼幼心跳突然很快,她心慌地把伞面压低挡住眼睛。
雨天的幼崽被困在学校,青葱的小萝卜头又惧又怕地不敢看他。
里肯换了身没有酒气的衣服,头发用摩丝重新打理,除了过分凹陷的五官轮廓和瘦弱的躯体,他看上去像一位正常的家长。
阴鸷的眼睛环视,一把花色的伞吸引了里肯的注意。
伞下白色的兔耳在这个暗沉的天气十分刺目,两只幼崽躲在这把伞底下,在他看过来时,伞举得更低了。
里肯避过保安的视线往里面移动,一腔怒火烧得他快神志不清,但拥挤的人群里旁边尖锐的伞尖差点戳到他的腰腹。
“喂,你……”他暴躁地开口。
旁边一位壮实的家长挺身警惕地看他:“我家孩子怎么了?”
高大,勇猛。
里肯隐藏下眼底的妒忌,摆手讪讪陪笑:“小朋友的伞容易戳到人。”
家长警惕收回一点,让幼崽收起伞,自己把小孩搂进怀里。
他点头:“我会留意。”
解决完这个麻烦,里肯再看向那边时,那把花伞消失得无影无踪。
“幼幼,怎么突然跑了起来?”
柯丽雅被阮幼幼突然拽得连话都没和老师说完。
阮幼幼一边快步走一边往后看,经过一扇门她的视线被完全阻绝,阮幼幼才放松下来。
比格、弗里斯和达拉跑得身上溅上泥点,但他们神经粗大地以为阮幼幼在跟他们玩。
阮幼幼严肃地对上柯丽雅的眼睛。
她说:“我看见了里肯。”
柯丽雅表情一变。
痛苦的记忆如影随形,短暂的避风港在稍微风浪下把柯丽雅的安全感全部击碎。
阮幼幼握住柯丽雅的手:“我们能把他送进监狱吗?他应该得到惩罚。”
没等到柯丽雅的回答,比格三只幼崽追在后面大声嚷着:“幼幼,怎么不继续跑了?”
“对啊,我们还没比完呢,下次一定比你跑得快。”
“……”
如果家族继承人是这样的人,上一任家主会哭吧,绝对会哭吧?
兔子幼崽抬起脸。
她的脸色细白,双眼沉沉:“我可以杀掉他吗?”
柯丽雅紧紧看着她,不放过阮幼幼脸上的一丝表情。
——她在寻求认同。
意识到柯丽雅是认真地在说这句话,阮幼幼握住柯丽雅的手一抖,肌肉收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不,不可以。”
生活在社会主义国家的幼崽被吓得慌不择言。
“他想杀了我。”
好友的拒绝没有影响到柯丽雅的决定,她开始冷静地评估这一切。
“只要在他找到我之前杀了他,不就没关系了吗?”
手被紧紧扯住,柯丽雅的指甲深深地往阮幼幼掌心嵌。她的眼睛没有光点,大概是被里肯出现这一点刺激得已经不清醒了。
阮幼幼无法挣脱她,挣扎之下力气消失殆尽,她喘着粗气,不明白柯丽雅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幼幼?”
阮幼幼没有回应。
雨伞滑落,三只憨憨里的比格这时才发现不对。
大雨下,阮幼幼听见声音求救地看向他,而柯丽雅满脸潮红眼睛漆黑。
“柯丽雅?!”
比格忙上前一记手刀打在兔子幼崽后颈。
阮幼幼双手解放,柯丽雅软软地倒进比格怀里。
第 33 章 第 33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