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山老脸通红,只觉得气血上涌,呼吸急促:“你这是跟你爸爸说话的样子吗?”
“您这会觉得是我爸爸了?”沈安然反唇相讥,毫不留情。对于这个男人,她只有恨。
“你……”沈醉山气得浑身发抖,胸口一阵阵疼,他尴尬地对墨子骞说,“不好意思啊,墨家世侄,让你看笑话!”
墨子骞微微颔首,并不接话。沈安然尖牙利嘴的时候他见过,知道产生这种刺猬式的反抗是因为触及到了她的底线。一般情况下,她是内敛而温和的。因为长期处于一种受压迫的状态,所以遇到被攻击的时候,她不得不全副武装,保证自己不受伤害。这时候的她,总是决绝而冷酷,却有种别样的风情。
沈安然不再说话,带头走出家门,墨子骞跟沈醉山点点头,也跟了上去。
沈醉山只能看着沈安然和墨子骞两人扬长而去,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女儿,实在太像前妻了,有时候冷眼旁观,似乎不食人间烟火,有时候却又尖酸刻薄,锋利得像出鞘的尖刀。极大的反差,让人捉摸不透,又让人望而生畏。
沈安然从家里出来,她的脚步有些孤傲与决绝,但其实,她的内心是崩溃与颤抖的。她一次次地逃离这个家,因为它实在冰冷无情,令人窒息。尤其是那个男人,背叛了母亲,背叛了她们姐妹俩,在她心里,他早就死了,早就不值得她留恋了。可是为什么,每次从这家里出来,她还是会心痛如刀绞。
墨子骞帮她开了车门,看见她苍白的小脸愈加凛然,微蹙的眉间是浓得化不开的哀愁。刻意披散下来的发丝依稀遮住了之前的掌掴之痕,但仔细看,仍旧能看出皮肤上那红肿的突起。她乌蒙蒙的眼神里似乎空无一物,目光绵延,却不知投向何处。只有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的内心,墨子骞知道,她的举止在做出义无反顾的决绝,她的内心却依然怀有最后的眷恋和期冀。矛盾使得她那样锋芒纤现,那样迥异于常人,也使得她不得不经历冰与火般的炼狱之痛。墨子骞暗暗叹了口气,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谢谢!”沈安然这才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
墨子骞开动车子:“告诉我地址。”
沈安然将手机里白晓帆发过来的地址给墨子骞看,墨子骞发现这个小区竟然和他住的地方仅一街之隔。
“脸上还疼吗?”墨子骞转过头问沈安然。
沈安然木然地摇了摇头,比起脸上的疼,还是心里的伤更痛。
墨子骞也替这个女人担心,她打算和姐夫结婚,也许会遭到全世界反对,那么她这么弱不经分的模样,能承受得了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吗?
“既然知道这条路难走,就得做好受伤的准备。”墨子骞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只希望她能提早做好心理建设,这样痛苦来了,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沈安然咬咬唇,点点头:“我知道,我不后悔!”
“其实有时候也是可以后悔的,要是撑不住了,可以找另一条路走走。”墨子骞幽幽地说。
沈安然知道墨子骞意有所指,但她不可能跟她的父亲和解,不可能跟胡琳成为家人,不可能看着两个孩子可能遭受后妈虐待什么也
36.没有未卜先知,只有经历过才明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