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为子纲。这四个轻飘飘的字如同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纪琮暗恨,如果母亲的死是命中注定,那他的好父亲为何不出手帮叶薇一把呢?
这样他滔天的杀母之仇也就师出有名了。
可惜没如果。
纪琮几乎要把一口整齐的银牙咬的粉碎,修剪圆润的指甲在死命握着的拳头里把娇嫩的手心掐出刺目的血来,因着极度的压抑双眼里红血丝遍布眼球,周身散发出的气场残暴嗜血,整个人都徘徊在崩溃的边缘。看起来……怕是疯了。
他纪琮发誓,总有一天他要为枉死的母亲报仇雪恨。那些害死她的人……欠债还钱,欠了一条人明,自然该偿命。
哦,对。现在不止是一条人命了,他们还欠他一个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正妻。
他并非对未过门的刘晚有执念,他只是……不甘心自己像什么物件一样被随心所欲地摆布操纵。
既然呆在这没人把他当人看,他也就没必要顾及所谓的父子,兄弟之情了。
纪戎和叶薇的儿子纪瑾,纪珩,纪?才是如假包换的父子。跟他,呵,相看两相厌,还不如不见躲个清净。
纪琮从刘府回到小院就立刻把身上特意为退亲之用的月白色儒雅长衫褪下,随手揉成一团塞进角落的衣篓。
他都不想感慨这些人的不上心了。不合身还算其次,他好歹也还是刘府的乘龙快婿,就算是去去退亲也总该打扮得光风霁月,才能不落纪府的脸面。
可掌管中馈的叶薇倒好,拨给他的外衫上居然绣着明晃晃的野菊花。怎么?暗讽刘晚是那马路牙子上一文不值的野菊花吗?
菊花可是给死人供奉的。呵,真不知叶薇操的是什么心。
不想了,有这功夫也就把这一章的策论看完了。耳熟能详,烂熟于心。他耳边回响起那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临走时留给他的一句话。
看这卷书的成色必定是个中极品,他该竭尽全力吸收消化为己用才是正道。
纪琮略略翻过皱巴巴的书页,策论,兵法,人伦,地理,天文。这卷书表面看起来轻薄简便,仔细翻来看就能发现内里却是别有洞天。
第十五章无处安放的滔天之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