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眼里的,现在自然也不可能为了他得罪了自己这放在心尖尖上的夫君。
孰轻孰重她还是能掂量清楚的。
要知道,如她这般菟丝花似的一味攀缘着丈夫过活的女子,这一生估计都不大可能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建树了。
那索性就给他们行个方便也就罢了。
活该纪琮那该死的小兔崽子捡个大便宜。这太学的入学机会可不是寻常人家能给子子孙孙谋划来的。
其实叶薇就是单纯得闲得蛋疼,才有这样那样的心思胡思乱想,居然都把主意打到对她言听计从的纪戎身上了。
纪戎那突发奇想也并非心血来潮。这次跟刘晚一波三折的亲事,实在是重重在他心头敲响一记警钟。
诚然,他这生身父亲在纪琮跟前从不曾尽过哪怕一天责任,这次见刘林翰那老匹夫对掌上明珠刘晚的重视。心头那点少得可怜的父爱,终于还是勉勉强强朝着纪琮播撒了些许。
打心里讲,她这个嫡母可不大情愿做这等打肿脸充胖子的糟心事。
既然主管中馈的叶薇也没意见,纪戎才清清嗓子,拿出罕有的属于一家之主的威严来,故作镇定地把纪琮叫来通知一遍,翌日纪琮就收拾利落赶上车去太学开启他的旁听生生涯了。
纪戎跟纪琮父子二人八百年见不了一次面,彼此的关系一言难尽。
纪戎例行公事一般通知了纪琮进太学旁听的事实,结果纪琮更省事儿,只一个单独的音节“嗯”就打发了纪戎。
反观一直费尽心思想从纪琮身上找出点成就感的纪戎,本来巴巴地等着纪琮对他感恩戴德,最好再在心里树立起他父亲的光辉形象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么简短的“嗯”,直接把纪戎原本都到嗓子眼的一肚子假话又“啾”一下彻底憋回肚子里去了。
这可真是……让人有口吐不出咽不下的气了。
纪戎想砸了手边的什么东西解解气,伸手抄起一样东西来,就感觉触感有些不对劲。
低头一看,正是自己那柄惯用了十来年的白玉烟斗的。
这烟斗本不是什么值钱物什,那玉也算不得绝世罕见。
只不过是前些年他同叶薇新婚燕尔之际,老丈人诚亲王赠予于他的。
要是当真为了眼前这不卑不亢,挺直了腰板的孽子摔了个支离破碎可就可惜了。
纪戎的心思在片刻间已变换了千百回,面色变了几变,终于还是暗暗叹了口气,放下那柄白玉制成的烟斗。
转手又操起一只汝窑出的精品瓷杯来,看也不看就随手掼在靠近纪琮那面的地上,听到清脆的一声响才终于反应过来。
他摔的这杯子如今可谓有市无价,莫说是随随便便凑成一整套来了,就单单有幸得了那么一两只都是要特意邀请客人来观赏炫耀的。
唉。
失策,失策啊。
纪戎看着满地碎片,这心里时而似猫抓,时而似割肉,怎么想怎么不如意,连带着看纪琮也更不顺眼起来,索性一摆手打发他走了。
第五十八章入太学旁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