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与欣嘴角含笑,眉眼舒展,有一股恶气终于吐出来的畅快。
“来来来,我们继续。”罗与欣仰头,豪情万丈地把手里的一杯茶一饮而尽,左手抓着桌上的杏仁继续吃。
正午的时候了,有惨淡的阳光洒下来,不冷不热的,冷飕飕的风一刮过来,跟猛不防在刀刃上划拉一下似的,原本还算保暖的一身绒毛此时跟摆设一样,一点都不保暖,它还得缩得像个圆润的球,瑟瑟发抖。
冷,心更冷。
思思这丫头雷厉风行,把木木的窝挪走的一瞬间,还记得把那条厚实的毯子也扯出来了。
这就导致木木的窝,那真当得上家徒四壁一说了。
过了一小会儿,罗与欣使个眼色,思思噗嗤一下笑出声,扭头出门去看木木了。
木木眼神哀怨,看起来已经认命了,并不怎么折腾,毕竟那么小个身子,产生的热量太有限了,扑腾几下再给自己降降温可就不划算了。
一见思思出来,木木的眼睛一亮,表情愈发可怜起来,还“吱吱”叫着,声音跟平时又有不同,听起来哀哀戚戚的,配上它悲痛欲绝的小眼神,绝了。
思思心里吐槽,脸上还是一本正经,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来,不苟言笑,唇角抿得紧紧的,嘴唇是一条平直的线。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踱过来,整个人周身散发的气场莫名就深沉起来。
木木不敢吱声了,最后那声“吱”愣是像被捏着喉咙似的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思思暗自想着,跟隔壁二大娘过年杀鸡时那鸡的叫声一样儿一样儿的。
叫的正凄凄惨惨戚戚的时候,突然一抹脖子,眼珠子一瞪,腿一抻,没声了。
木木到底活了好些个年头了,见思思只是冷着一张脸,除此之外并不见她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也就大着胆子费劲巴拉把一只后腿伸出来,讨好的挂着思思的裙边不撒手。
一次没够着,再接再厉,试了三四次,终于把指甲卡在思思裙子精致的锁边上了。
其实无论什么动物,相对而言都是手比脚更灵活。木木当然知道,可惜作乱的总是前爪,思思见怪不怪,这次早早就先把前爪控制住了。
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苦,泥萌这些愚蠢的人类不懂。
思思原本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思看木木卯足了劲儿抻着后腿来够她的。但是出乎意外,它还真就狗皮膏药似的挂上了。
“起来!这是年关才扯的料子制的新衣。”思思心疼的不得了,看着木木的指甲满是嫌弃。
嫌弃也就算了,偏偏还不敢动弹,憋屈的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原因无他,木木这角度,力度选的恰到好处,她想把裙子解救出来也有心无力。
方才才看过木木那削铁如泥的本事,这会儿更不敢动了,只压下满肚子怒火,还得好声好气哄木木赶紧高抬贵手,放过她的裙子。
要知道,这料子没什么稀罕的,顶多就是今年新上的花纹,又没穿过几次,舍不得罢了。
可这绣工可是跟小姐的衣裳一起,请了宫里专门给娘娘公主们绣衣裳的绣娘加工赶制出来的,看这清水出芙蓉的荷花,娇艳欲滴,上头居然还有小巧的蜻蜓立着,活灵活现,看起来讨喜极了。
原本绣娘给小姐定下的花样是牡丹,不过她觉得太张扬了,终究不妥,再者也不好抢了小姐的风头,就选了荷花的式样。含苞待放的荷花,亭亭玉立着,怎么瞧怎么招人喜欢。
而那锁边的地方,恰好就是那接天莲叶无穷碧里,水天相接的分界线。思思也说不清到底是湖蓝还是荷绿,反正就是若隐若现的一条线,衬得这图案愈发灵气十足,看起来也更逼真了。
而现在,罗木木的指甲不偏不倚,刚好就卡在这条线上,只消木木轻飘飘这么一扯,思思大概就等着抱着脚脖子哭了。
“木木,你先松开……松手,有话好好说。”思思面皮不自然地扯动着,勉强勾出一个僵硬又虚情假意的微笑来。
不,老爹才不松手呢。木木傲娇地冷哼一声,鼻孔朝天,乜斜思思一眼,指甲毫不含糊地更用力的勾紧。木木此时兴奋得口干舌燥,觉得终于把持住思思的把柄了。
“吱!吱吱!”
去!把老爹端回去!
木木颐指气使,身子动弹不得,眼神还是相当灵活的。
思思看懂这位二大爷的意思,忙不迭试探着半蹲下去,两只手把木木连鼠带窝端起来,转身飞也似的跑进屋里了。
第一百零五章她心心念念的花裙子……废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