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怂了,麻利地起身穿衣服,三下五除二把铺盖卷收拾好,伪造出昨夜有且只有他一人睡在屋里的假象。还为了符合他平日里的作风,特意把被纪琮折叠规整的被子重新抖落开,放了差不多三分之二在地上,很好,这就像是少爷他的杰作了。
他与纪兄交好这么些年,纪兄从来没有来过他家里过夜,也从不主动邀请他前去他的居所。
他当然知道这是性格使然,既不想让他看见他的窘况,又不愿白白的承他的情,在以后的相处里也不甚自在了。
他曾经年少,又正是狗皮膏药似的粘着纪兄的时候,不管不顾地把这话拿到明面上来说,纪琮只回复他了一句‘‘君子之交淡如水,就轻飘飘的把他打发了。
他细细品味品味,觉得的确如此,也就不再整日纠缠纪兄了。只要他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心里终究是不同寻常的那个就够了。
可不嘛,那么多人根本接近不了纪兄,他能鞍前马后地献殷勤简直是三生有幸。
草草的洗漱完毕,杨霄让纪琮躲在屏风后面,拍了拍手,就有丫鬟捧着一溜儿饭食推门进来,杨霄面色如常,还指挥她们把鸡鸭鱼肉放的离桌边近一些,素菜不好吃,就使唤丫头给他放的越远越好。
把一应锅碗瓢盆摆放好,三四个侍女就依次退下去了,还把门也带上。
纪琮就施施然从屏风后头走出来,也不问杨霄,今日吃饭这么早,也不怕被看出端倪来。不必他操心,他想,杨霄这小子平时看着不着调不靠谱,可要是真赶上事了,托付给他也不至于不放心。
跟杨霄饿了八辈子的样儿形成鲜明对比,纪琮慢条斯理地夹菜,杨霄则恨不得直接把头拱进盘子里。
吃了饭纪琮就提出要去太学了。他身上穿的衣服是杨霄给他找来的,从一个小厮那儿征用来,半新不旧的衣裳,灰扑扑的颜色,看起来丝毫不起眼,不过倒是意外的省了不少麻烦。
比如说,当纪琮佝偻着腰唯唯诺诺跟在杨霄身后时,没一个人能分辨出他的常随似乎换了一张脸,浑身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啧啧啧,果然应了那句话,狗随主人呐。
纪琮就这样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走了,走到拐角,杨霄立马把那副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嘴脸收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着急的火上墙的模样。
‘‘纪兄,你怎么样了?杨霄把纪琮扶起来,又把斜挎的书袋从他背上接过来,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胸口的刀伤。
‘‘死不了。纪琮摆摆手,觉得不太好,但也没什么大碍,就示意杨霄赶紧带着他乘马车去太学。
照往常这时候杨霄是一定要显摆显摆跟精湛丝毫不搭边的骑术的,今天考虑到纪琮那弱不禁风的半残废样儿,终于干了件人事儿,叫了一辆马车扶纪琮爬上去了。
受伤真麻烦。纪琮对这副连大喘气都做不到的模样感到气恼。怪不得那人,只能说他偏听则暗,被人耍的团团转还不自知。
第一百三十八章死不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