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纪兄,你究竟还是心浮气躁,总有那么一个人,翻手云覆手雨的。”叶元泽玩味地看纪琮的反应。
可别没反应啊,这样多无趣。他可不想这个一手提拔上来的下属是个任人鱼肉的怂包。
哑巴蚊子咬死人,他还等着终有一天他反咬一口呢。
叶元泽心绪起伏不定,手里的瓷杯也来回转着,毫无章法可言,主人纷乱的心境由此可窥探一二。
“殿试……你会出手吗?”纪琮像是没听见叶元泽神经质地喃喃自语,自顾自的上前两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在叶元泽不善的目光注视下一饮而尽。
有一只杯子是崭新的,叶元泽有个习惯,只要他品茶,手边必须得放一只可能永远用不上的新杯子。
纪琮喝完之后就面色清淡地把杯子放回原处。除了杯沿上有一处细微的水渍,从旁的地方根本看不出任何被人使用过的痕迹来。
“放肆!”叶元泽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把纪琮一举拿下。
几乎就在话音刚落的瞬间,那只纪琮用过的杯子被叶元泽夺过去,奋力一攒,就在地上摔个粉碎。
“碎了。”纪琮垂眸看地上的一堆碎片,方才还好端端的呆在他手上,只不过一晃眼的功夫,就被它的主人亲手毁了。
“我的东西,永远不属于你……我毁了也不可能给你。”叶元泽说着这话,声音刻意压低,听起来又低又沉,怪阴森的。
叶元泽重重的喘一口气,有温热的鼻息喷出来。
纪琮嫌脏,像躲避要命的瘟疫一样,离得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及,被叶元泽传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毛病。
“太子殿下自重。”纪琮神色如常,掸了掸有些褶皱的衣裳,把浮灰拂落,低眉敛目站在一边。
“本宫不需要你说教。”笑话,他堂堂云夜国的储君,岂容这等肮脏卑贱的东西说三道四?!
“殿下当真确定,是自己的……吗?”纪琮的声线轻淡,虚无缥缈地像是从天外飘来的。
“你什么意思?”叶元泽恼羞成怒,上位者的尊严让他无法忍受如此践踏权威的质疑。
“纪某什么意思,殿下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就是不愿意直面事实罢了。
“殿下?我看未必吧?”纪琮讥讽地斜眼看叶元泽,表情无害,甚至还带着些许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和。
“你!”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座他坐不坐的稳的确是两说,不过所有人都看破不说破,他也就心安理得地守着太子的位分高枕无忧了。
此时猛不丁被纪琮戳破那一层可怜的窗户纸,故作潇洒遮掩下的恐慌彷徨一览无余地暴露无遗。
他怎能不恨。
“你该死!”只要他死了,是他的,不是他的,统统都是他的了。
叶元泽的眼眸过分充血,红血丝遍布,看起来颇为?人。尤其是他的神色,状似疯癫,死死盯着纪琮,像下一瞬间就要伸手掐死他一了百了。
“不错,我该死。”纪琮的声音没有平仄起伏,他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机器,深不可测的瞳眸古井无波,任凭叶元泽再怎么自诩阅人无数,也看不出纪琮真正的想法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