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读书人罢了,出身粗鄙低贱,情情爱爱倒是不太关注了。”纪琮并不理会叶晋南无缘无故的出神,面上一本正经,不知情的人丝毫不会认为这是个极力要跟父亲撇清关系的不肖子孙。
“不错,那些东西确实是绊住脚的身外之物,脚踏实地做出一番功业来才是当务之急。”叶晋南不置可否,看他那赞许的模样还是相当看好纪琮的想法的。
纪琮:……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叶晋南这话倒是让他没法接了。
“陛下此言差矣。常言道成家立业,自然不好违背先人定下的规矩,还是先成了家,再专心为朝廷赴汤蹈火的好。”纪琮表情冷冷淡淡的,嘴上不肯吃半分亏。
他此时万万不可松口。原本照他的设想,应当很快就提到他同她的亲事了,不想叶晋南不按常理出牌。
一定是哪里不对。
纪琮心思敏感,从前明明察觉出叶晋南隐约也看好他同罗与欣的亲事,没道理变脸如翻书,说变卦就变卦。
叶晋南似乎笑了笑,熹微的晨光柔和地撒在叶晋南脸上,镀上金黄色的一道光。他仰头也看不清,只能从光影里猜测出他的表情。
他猜,叶晋南的态度明明白白摆出来,李明德和罗非的立场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纪爱卿可要提前想清楚了才是。”这道声线已经沉下去了,那人周身的气场也逐渐萧瑟冰冷,两道寒星一样的眸光毫不留情地朝他招呼过来。
纪琮不卑不亢,惟有挺直了腰背,无所畏惧地和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君主对视。
“微臣以为……各凭本事罢了,功夫到家,鱼和熊掌自然都手到擒来。”直视皇帝已经足够治他个大不敬的罪名了。
僵持,双方都不肯首先示弱的僵持,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空气像是已经停止流动,胶着粘腻,让人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惯会看人脸色的侍女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临走还贴心地带上了门。雕琢精巧的楹窗有轻盈单薄的阳光透过来,打在身上,带来轻柔的暖意。
“据朕所知,爱卿这些时日在大理寺可还算得上是如鱼得水吧?”叶晋南话锋一转,抿了口茶,提起不相关的事来。
明人不说暗话,纪琮当然能听得出叶晋南的弦外之音。
无非就是拿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威胁他罢了。不,或许也不是威胁,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也说不定。
“不过是侥幸破了几件陈年旧案罢了,委实不足挂齿,陛下谬赞了,微臣受之有愧。”纪琮的姿态倒是很谦虚,可是坏就坏在叶晋南看他不顺眼,那毫不夸张地说一句,他连呼吸都是错的。
“此子不骄不躁,做事条分缕析,处理得宜。为人谦卑有礼,友爱同僚,假以时日定是国之栋梁。”叶晋南一字一顿,一瞬不瞬地紧盯纪琮的反应。
没反应,仿佛说的不是他。
叶晋南隐约有些失望,又颇为欣慰。他果然没看错人。
“这话可不是朕说的,是大理寺卿对朕讲的,他对你相当满意,只怕你如今的位置还要往上挪一挪才好。”
第一百九十一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