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你立即修书一封,传给父亲和兄长他们。”祁如燕拉下脸,摊开纸,又从笔搁上取了一只羊毫笔出来,塞进春桃手里,只管盯着她看。
皇儿的事已然败露,叶晋南那个不肖子孙不可能放皇儿一马,皇儿又一意孤行,不肯悬崖勒马,换得一线生机。
那就得她这个为人母的出马,无论如何也要替皇儿铺好退路。这一点,她责无旁贷。
这封信应当是送出去了。
之所以如此不确定,是因为迄今为止还不曾收到来自祁如海的回信。
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祁如燕的长兄自然不是白身,早早谋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肥缺,又不必担有的没的责任,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不对。
哪里不对。
一定不对。
一眨眼过去整整七日了,那封信还是没有半点回响。按理说兄长最是重视皇儿不过,绝无可能在她修书告知皇儿险境后还无动于衷。
难不成……这书信也被拦截了?!
祁如燕心头一跳,直觉事实如此。
“娘娘,您说,咱们的……”春桃吞吞吐吐,想说什么,又怕惹恼了祁如燕没有好果子吃。
“哀家也害怕如此。”祁如燕出奇的冷静,“去问问当日出手的线人,是否的确将信送到祁府父亲兄长手上了。”
这些年她私下里培养了一批势力,专门做些偷鸡摸狗,上不得台面的事。没理由连封信都递不出去。
叶晋东没了纪琮的资助,消沉了一段时日,他打算新购置一批火器,弓弩也要精铁打造,还要招募一队手法精准的弓箭手,到时候胜算也能更大些。
可惜纪琮消失得无影无踪,叶晋东发现,自己的人根本没办法找到他。
“今日怎么样?”负责跟踪纪琮的手下回来,叶晋东阴森森地发问。一看哭丧着脸,他就知道准没好事。
“回主子的话,小的跟随纪琮一步不敢放松,眼见只剩他一人,正打算出手,不想他在地下室里转个弯,身形就不见了……”那人心有余悸,还没碰见过如此蹊跷怪事,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
“所以你就失败了?”叶晋东的声音虚无缥缈,像从天外飘过来。
“属下无能,主子息怒。”
“按规矩来。”叶晋东毒蛇似的死死盯着匍匐在地的属下看,那人就瑟缩一下,从靴底抽出一把闪烁着森森寒光的匕首,朝着左手尾指剁了下去。
血珠四溅,在地上开出一朵绚烂的花。
“下去吧。”叶晋东挥挥手,黑色的斗篷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衬得魁梧的身材不再显得顶天立地。
“多谢主子不杀之恩。”
大理寺还有他不知道的密道?
叶晋东笃定那手下没撒谎,那就是纪琮察觉到有人跟尾随其后,有意甩开时用上的障眼法了。
能在一向严谨的大理寺动手脚,纪琮此人果然并非池中之物。
第二百四十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