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能在太医院常年屹立不倒,靠的就是听话,这时候尤其听纪琮的。
他的姿势太过刻意,一边控制着不能够着自己的身子,又要尽可能离祁如燕远,手臂僵硬扭曲,莫名就带了些可笑的意思。
纪琮一直盯着祁如燕,实际上也没放松张太医这边,时不时就斜斜扫一眼,把张太医这边的动作尽数收纳入眼底。
“这幼虫极其有灵性,轻易绝不会做出伤及无辜,有损阴德的事情来。况且有本官坐镇于此,张太医尽管施展。”纪琮算是给张太医吃了一记定心丸。
张太医看起来依旧是战战兢兢的,不过到底敢壮起胆子来,小心翼翼地用银针的顶端触碰那小瓷瓶里的幼虫。
幼虫已然分化出子母虫的雏形来了,雪白的糯米团子一样的身子,只有头部和尾巴两个地方有些隐隐约约的黑色。
更能差距出这是活生生的生灵的地方是,这些子母虫一接触到日光,就纷纷四处逃散开去。
待到张太医用银针轻轻把其中一只挑起来的时候,那虫子像突然诈尸一般,猛不防地打了一连串的颤,还颇有灵性地避开其余同伴,只有意无意地从瓷瓶的边角旮旯里碾压过去。
把张太医吓得一迭步往后退,手不经意间一松,眼睁睁就看着那细长颈口的瓷瓶从小方桌的边缘打了几个滚,径直坠落下去,摔了个粉碎。
“纪大人……这……”张太医自知惹了祸事,就耷拉着脑袋,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
“无妨,都还活着。”纪琮矮下身子,平伸出一指探了探幼虫的身子,明显可以看出来蠕动的迹象。
“飞燕,快些给哀家把这些小畜生挪走,哀家见不得这些。”祁如燕精致的眉峰紧紧蹙起来,慈善的脸显得就有些犀利刻薄了。
“是,奴婢这就去。”飞燕试探着下了台阶,三两步跑到一地碎片之前,险些被自己的裙摆绊倒。
“姑娘离得远些吧,幼虫最擅辨别人身上的气息,再寻了合适的寄主寄生。”纪琮收回手,横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
飞燕原本是想尽快远离这是非之地,奈何忌惮祁如燕的威慑力,不敢躲闪,已经到半空的手僵直地伸着。
整个人的姿势扭曲诡异,纪琮站在她背后,能明显看出来她身子的曲线紧绷着,偏生一动不敢动。
“给哀家丢得远远的,慈宁宫方圆十里哀家都不想看见它们。”祁如燕兀自强装镇定,削葱似的指尖发颤,指着那一地碎片,瞪着眼,深恶痛绝的嘴脸。
仔细查探一二,可以看得出这位太后娘娘眼角闪烁的一抹算计的精光。
飞燕嘴唇嗫喏了两下,最后一咬牙,视死如归地朝那一堆碎片够过去。
“姑娘且慢。”纪琮起初不出声,只背着手看飞燕的动作,等她已经够着边了才制止,“你同东王殿下半点血亲也无,就算侥幸引了幼虫入体寄生,只怕姑娘也会经不住排异的反噬,届时得不偿失就并非我等愿意看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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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