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
蔓延数十米的台阶上,纪琮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怀里揣着一枚玉佩,正是他生母留下来的那个。
谢严一身白衣胜雪,负手而立,一丛桃花树映得他的身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只有模糊的一抹白。
“纪大人来的正是时候,这新酿的桃花酒没人品就算得上暴殄天物了。”
谢严悠哉游哉地品酒,端着一只独脚的酒觞,魅惑的眸光一转,就有些摄人心魄的意味。
“纪琮凡夫俗子一个,这般清雅脱俗的美酒,还是留归懂酒之人,才不算辜负这一觞好滋味。”
纪琮走得近了,挥了挥衣袖,就有细碎不可捉摸的酒香纷涌而来,不由分说沁入鼻端。
他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气,愈发清晰地品味了醉人的桃花香。
“纪大人饮一杯吧,谢严主动相邀,就此推辞未免太......不识抬举。”
谢严唇角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微笑,整个人阴柔的五官略微柔和一些,又莫名让人觉得,此人多半城府极深,绝非好相与之流。
纪琮微微变了脸色,又在瞬间恢复如常。
“既然国师大人如此说,那纪琮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纪琮拱了拱手,腰背弓起来的弧度不卑不亢,手臂的线条流畅紧绷,看得出来此人内心强大,又时刻保持着超乎寻常的警惕。
也是。
谢严意味不明地笑笑,到了他的地盘上,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从不曾遇见过凌驾于他谢严之上的。
这纪琮有点意思。
“纪琮有礼了。”
他和谢严对视片刻,竟像愿赌服输似的,端起谢严对面的一樽酒一饮而尽。
半晌再把木制的酒杯倒置过来,没有一滴酒洒出来。
啪。
啪。
啪。
三声清脆且富有节奏感的抚掌声传来,纪琮循声望去,谢严笑得得意。
“纪大人,现在觉得如何?”
纪琮神色一凌,尝试着运气至丹田,发觉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怎么会这样。
不,他早有察觉,和他单单刀赴会,谢严不可能不做防备。
“甚好,只是精气神儿全被抽走,浑身乏力罢了。”纪琮摆摆手,“不碍事,说起来已经是老毛病了。”
谢严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轻飘飘反问了一句“是吗”就此作罢。
权当没看见他的身子摇摇欲坠,须得倚靠桃木方桌,腰腹对准尖锐的凸起也恍如不觉。
纪琮动了动嘴,幅度极其微小,咫尺之遥的谢严并未发觉。
咬碎牙齿之间隐藏的一枚药丸,用舌尖舔了舔化开,纪琮的目光重新恢复清明。
“早闻纪大人棋艺过人,谢严欲与纪大人切磋棋艺,择日不如撞日,下一盘棋吧。”
谢严一抚衣袖,白瓷壶应声落地,粉碎一片。
纪琮眉眼微动,敛了敛坐姿,袖口里的玉佩往里塞了塞。
“象走日,马走田。”
谢严捻起一枚黑
第三百三十二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