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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升高空,如雾的夜色缓缓下沉。密林里支着一捧篝火,耀目的光映着周围几人的脸。
      冯清歌坐在树下,背轻靠着树根。双手交握放在腿上,满脸落寞地看着眼前的火光,小巧的嘴唇轻呼出一口凉薄的气息,不自觉地缩了缩胳膊。
      一旁的萧景夙见状便脱下自己的外袍罩住她,目光在她身上微停留一瞬,又继续看着密林出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刻出坚毅的线。
      华瑶在一旁默不作声,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有巧文小声地安慰靠在她身边的小梨。
      冯清歌自从伤了嗓子,以及顾及不到小梨了。见到巧文一直悉心照料着她,心里也有几分安心。
      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从密林出口处传来,萧景夙立即站起身来,往出口望去,那护卫驾着瑞平长公主的马车缓缓到了跟前。
      冯清歌跟着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不待马车停稳手已经撑在车辕上,见萧景夙伸出颤抖着的手,却迟迟没有去掀车帘,便默默地轻拂起车帘的一角,借着月色看见里面的情形,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踏着脚踏闪身进了马车。
      萧景夙控住因悲伤而微颤的身子,跟着进了马车,便见冯清歌正跪在母亲身边,用帕子轻柔地擦尽她脸上的血迹,又将她的额发理顺,最后看向依旧插在长公主身上的箭。
      冯清歌的双手微抖着握在箭身上,眼角流出一串的泪水,动作迅速地拔出一支箭,血只有一星喷出,溅出两滴到她的脸上。
      萧景夙看着她不顾血迹,又预备去拔第二支箭,忙伸出手握住她的手,逼得冯清歌停下动作,回望着他。
      “我来吧!”萧景夙压着声音说道,他的眼里是压制着的痛苦。
      冯清歌缓缓松开手,往后退了点,眼里的泪依旧无声地流着。眼见着萧景夙几番动作将剩下的箭拔除干净,她将伤口周围的衣裳整理几下,正巧能盖住伤口。再端看着瑞平长公主,仿佛她是睡着了一般。冯清歌又转过身子将承祥的遗体略微打理了一下,承祥一直服侍着瑞平长公主,该有她的体面。
      萧景夙眼眸深深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片刻伸出手拉过冯清歌的胳膊,将她轻轻拉出了马车。
      “王爷,属下到那的时候便见夫人的马车留着,马车身边倒着许多的尸体,属下察看过,最先拦住马车滋事的那周姓公子不在其中。”那护卫见萧景夙出来立即上报,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王爷,这块玉佩是我在马车边捡的。”
      萧景夙接过玉佩,对着火光仔细看着,冯清歌也跟着看过来,只见那玉佩晶莹通透,用的是打了双凤结的穗子,玉佩表面倒是没什么特殊标志。萧景夙翻开了几转,沉吟着不说话,心里一时也没有头绪。
      一旁的冯清歌却将左手心伸在萧景夙的眼前,又用右手在自己左手心里写下一个词。
      萧景夙眼里看着,心里跟着描画起来,分明是“皇宫”,便震惊地看着冯清歌,“你怎么知道这玉佩出自宫里?”。
      冯清歌指了指玉佩的穗子,又在手心里写下,“双凤结是后宫嫔妃的规制。”
      “宫里谁会下这样的狠手,要致我们于死地。”火光印在萧景夙的眼里,是浓浓的怒意。
      华瑶在一边低声说道:“小姐,会不会是皇后?”
      “皇后?她为何……”萧景夙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住将要说出口的话。
      冯清歌唇边露出一分苦笑,回头望着瑞平长公主所在的马车,心里被苦涩溢满。若是因为赵承泽的事,皇后对自己记恨在心而痛下杀手,那么瑞平长公主便是因她而死,都是她的过错。感受到头顶投来的视线,她抬起头正对着萧景夙那双怒气满满,却又夹了丝心疼的眼睛。
      “人死不可复生,唯一可做的便是叫害人者付出代价,以慰母亲在天之灵。”萧景夙微抬头看向月亮,冰凉的月色倾泻在他脸上,有摄人心魄的华彩。
      “清歌,为了母亲能尽早入土为安,还有你的蛊毒,我们必须早日赶回南都。”萧景夙转过头对着冯清歌说道,便见冯清歌慎重地点头。
      趁着夜色,冯清歌与巧文、小梨挤在青布马车里,由华瑶赶车。而瑞平长公主的马车内安放着长公主和承祥的遗体,萧景夙与护卫坐在车头上。两架马车向前快跑着,马蹄声在安静的山路上显得格外清晰。
      “小姐,咱们这就去南都吗?是去治小姐的毒吗?”青布马车里传出小梨文弱的声音。
 

第八十一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