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实情,我真的非常担心。现在我知道了,你同我是一样的心思,我这心里便安定了。你放心,但凡有我一日,便不会让你昔日的担忧再现。我一定护好你,护好冯家。”
这大抵是冯清歌听过最直白的情话,她感觉心跳快了些,放在床边的手触碰到殷鸿离撑在床边的手,被他反手握住,却忽然心口又一刺痛,突然而剧烈地,惹得她浑身发颤,蜷缩在一起。
“清歌,你怎么了?”殷鸿离紧张地抱住她,怀里的人儿却抖得愈发厉害。
“清歌……清歌……”殷鸿离的呼喊将门外的华瑶领了进来。
华瑶迅速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掏出一颗黑色小丸轻放进冯清歌的嘴中,又迫她吞咽下去。
“这是什么药丸?”殷鸿离自然要问,药吃进去片刻后,他怀中的冯清歌才安静下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华瑶也知此事再瞒不下去,才收起药丸回起话:“在天上居的那夜,世子中了毒,小姐同样中了毒,比世子来得更加凶险,是白利族的梦里香。这毒比上次在怡和王府的情毒更厉害。我们无法便寻了一处有温泉的废弃庄子将小姐的毒发了出来,却伤了嗓子。世子尚未清醒,小姐不能说话,若是世子知道小姐中毒怕是不会安心回西北。小姐又不想耽搁世子回西北便匆匆去了南都。原本萧王爷的师傅便是白利族已退位的祭司,在给小姐解毒的药汤里又被人混下流意蛊,害得小姐必须无情无爱,若是动情便会尝刺心之痛。所以才会……”华瑶说完,已经泣不成声,这么些天看着小姐因为中毒受得罪早已让她压抑在心。她不如巧文遇事会掉眼泪,她的情绪一直深埋在心底。
华瑶说的话一字一句从他的耳朵里传进去,直接敲在他的心上,一下接着一下的重击。他甚至在那些天里气过她,却不知他心爱的人受如此的疼痛。
殷鸿离将怀中的冯清歌搂得愈发紧,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上,星光溢彩的凤目里第一次流露出深深的心痛,靠着她轻轻地说道:“清歌,不管你的心有多么冰冷,不管你还能不能回应我的情意。我对你的情意此生不变,牵着你的手绝不会放开。”殷鸿离声音轻地怕惊醒冯清歌。
华瑶听着殷鸿离对小姐说的话,心里长舒一口气,世子这般真心待小姐,小姐一定会幸福的。华瑶抬头看向冯清歌时,借着月光竟看到她脸上晶莹闪烁着,像是泪珠划过脸颊,不由说道:“世子,小姐的眼泪……”。
殷鸿离放平冯清歌,果然看到她的脸颊上有泪痕,温柔地以手拭去,终是不再多说什么,为她掖好锦被大跨步地离去。
华瑶将门从内关上,坐靠在床榻下守了一夜。
殷鸿离不过睡了两个时辰,便匆匆见了张凤元。将军府的正堂内,水烟上了茶水便退了出去。
“白利族瞅准了父亲不在西北压阵,便欲凭己之力侵犯大昭。幸而得张大人及时赶到。”殷鸿离脸上是极淡的笑意,言谈间是一本正经的官腔。
张凤元原先对这位素昧平生的,只有纨绔之名的世子是浑不在意的。不曾想昨日一战令他大吃一惊,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将领,凭一人之力便直取敌领将的首级,这份胆魄也是他所不能及的。武将只认身手说话,在心底张凤元对他是服气的。听他说话竟这般客气,脸上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陪着笑说道:“世子谬赞了,下官既领竟洲军前来,便是听凭世子调遣的。”
殷鸿离执起茶杯喝上几口,瞧着他露了一笑,才开口说道:“若是本世子说要直达白利族腹地呢?”。
直达腹地?他的意思难道是要一举歼灭白利族。张凤元捧着杯子的手顿住了,久久没有动作。
“张大人,张督令……”殷鸿离看他失神站着,出声喊道。
张凤元才像清醒一般站起来,杯子立即放到桌子上,跪在地上说道:“下官听从世子派遣。”
殷鸿离满意地笑了,起身亲手将他扶起来,伸手拍在张凤元的肩上,说道:“从前只听说张大人将竟洲守得很好,此次咱们一同奋战,定是所向披靡的。”
张凤元心里实际上虚得厉害,他守着竟洲平安不假,那是定北将军将西北守得极好,何须他多费力气。而此次因着定平王拿了皇上的调遣,又一再强调要尽心辅佐世子,而殷鸿离又的确是有才能的人,他才下定决心拼上一拼。
第九十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