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间那片空地,被万箭围攻,每支矢尖都涂了剧毒。
被罚跪在此的诸人哪想飞来横祸,无措中许多人中箭,一盏茶的时间便命丧黄泉了。
人们乱作一团,逃窜惨叫。
这近似被集体屠杀的情形,惨不忍睹。
潮风、休萦的本事稍胜一筹,再加之运气左右,躲开飞箭,疯了一般的逃亡,迎面望见楚燃竹。
“潮风、休萦——!”
三人会合,楚燃竹道:“我去救其他人,你们快走!”
“别去送死!”被休萦一把拽住。
楚燃竹道:“不能见死不救!”
潮风也拽住他,喘道:“大家……能跑的都跑了,还在那的就是被射了的,你就算去……他们也中毒了……”
“潮风说得极是,你千万别去,快走啊!”休萦说着就联合潮风一起扯他。
楚燃竹是那样不甘心,前方,层层树林所遮挡的惨象似乎都能在他眼前浮现,那般惨绝人寰痛心疾首!可是他不能过去,无法为含恨挣扎的同门提供心理安慰,一丁点都无法了!
全身僵硬着,一种割断喉咙的痛楚从脚底直升上来,全身没有一处不在剧烈的疼着。
——“哪里走——?”
这声音响起的同时,不知哪里来了一群人,将三人包围了。
这是天泱殿弟子,各个神似罗刹,陶醉于报仇和血腥的杀戮。
然后,一个男子从穿戴一致的弟子间粉墨登场。
“三位,许久不见了,可还记得在下?”
这悠长随意的语调,神定气闲,还和着一股轻蔑之意,传入三人耳中。
潮风指着他就骂:“是你,疆塬!好你个懦夫哇,我们杀去天泱殿你躲在暗处不敢出来,现在来趁人之危以多欺少啊!”
“大少主这话,恕在下讳莫如深了。”疆塬邪邪笑道:“你等犯我天泱殿时,疆塬没能在场粉碎阴谋。现在该我们回报青冥谷了,疆塬自是要身先士卒,这也是,此一时彼一时。”
“你个伪君子!”休萦亦破口大骂:“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其实猪狗不如,死了没人埋,无常鬼都扇你耳光!”
“呵呵,”疆塬任凭两人诋毁也岿然不动,“你们就省点力气吧,待会还要长途跋涉过奈何桥呢。”
此话胜似一轮重棒,狠击着三人的后脑勺。
淋漓的汗水铺满潮风和休萦的额头。
楚燃竹冷道:“疆塬先生,不要肆意妄为!”
“哦?看来在下的意思,诸位还不甚明白。”字字都如冰窟里凿出来的,万般冻人:“此次在下奉殿主之命来将你们几人带回,至于是活是死嘛,就看你们自己选择了。”
休萦道:“我们就跟他们回天泱殿再大闹一场!”
“你勿中招。”楚燃竹道:“若我三人真受制于天泱殿,必会被他们当做与义父谈判的筹码,攫取青冥谷利益。”
疆塬笑道:“二少主的脑袋果然不笨,只可惜你三人现在已是困兽犹斗罢了,不过嘛,这份胆识疆塬还是钦佩的。”
“你少扯淡了!”潮风骂道。
疆塬瞥他一眼,“哼,口舌之能,权当你们的心理安慰吧。好了,你们是乖乖跟我走呢还是横死在我面前。我数到三!”
“不必数了——!”
楚燃竹霍然傲立展剑。
“我等绝不投降,若想诛杀我等,那你就试试——!”
尽管这语调万分坚硬有力,疆塬却不当回事,散漫道:“在下可是给过你们机会了,既然不要,就别怪在下薄情!众人听令,都给我上!”
围攻者们立即开攻。
先是万箭齐发,毒箭支支夺命,三人持械,奋力扫落。
箭阵刚落,又有几十人操着兵刃嘶喊着攻上。
潮风本已很疲惫,挥着罗刹宝刀,愈加的力不从心。
休萦用弓,素来不擅近战,现在被敌人围攻,只得勉强招架,左右躲闪。
“疆塬,你等休想如愿以偿!”
楚燃竹陡然大吼,下一刻一阵强大的力量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以风卷残云之势,竟将包围者们全数弹开十几米远!
众人大惊。
休萦喜道:“二少主我就知道你定要一鸣惊人!”
疆塬却开口说:“没想到您如此深藏不露,真不愧是青冥谷的少主大人,只可惜啊,不是谷主亲生的。”
楚燃竹倏地被激怒了:“你方才说甚——?”
“在下是说,像二少主这样的能人,纵使再有文韬武略,也不过是个连身世都不知道的野种。”
霎时楚燃竹的滔天怒火全被挑起,他瞪着疆塬,恨不能食其肉啃其骨,饮其血抽其筋。
疆塬还在火上浇油:“二少主何必大动肝火,既然是野种,也不必在我等正统之人面前耀武扬威。”
“疆……塬——!”
低沉的声音,含着无与伦比的怒火,瞬间就顶穿楚燃竹的躯壳,然后便如江河一泻千里般无法遏制。
“我杀了你——!!”
这声咆哮掩盖了青冥谷的所有声音,同时楚燃竹体内迸发出一片幽绿的碎光,瞬
54.冤冤相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