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飞穹走后,镜痕独自领着些法力尚可的城民剿杀青面尸灵,而城门那边却渐渐招架不住。
终于,瀛洲的铁骑们突破城墙上的禁咒,破门而入,宛如一群疯狂的马蜂。
城民们更是骇然失措,乱成一团。
“他妈的老子饶不了你们——!”
雷坼暴怒,单枪匹马跳到城外,操起狼牙棒疯狂砸着敌人们的脑袋,遏制军队入城的速度。每一棒下去,都有白色的脑浆在眼前崩出各色各样的弧度,雷坼视若不见,满腹的怒火驱使他竭力杀戮,杀到一个不剩为止!
尽管雷坼的出现令军队大受挫折,可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士兵冲入城中。
他们策马挥刀,见人就砍——上级命令他们了,搜出藏在忘忧城的灵石,所以得先把碍事的杀个干净,最后围逼镜痕!
眼看着一场屠城惨剧开始上演,镜痕已捉襟见肘——那些青面鬼将她包围,旨在困死她。
城民们慌不择路,好多都尖叫着被砍死刀下,现出原形。
而组织着大家撤退的寂玖,喊破嗓子也是无用。
“筝姐姐,飞穹哥哥,雷坼哥哥……”
在一片惨叫中独自喃喃的寂玖,从没有如此绝望过,仿佛是孤身一人沉入黑漆漆的河中,没一个人能为她伸出援手,她连求救声都发不出!
“不行,寂玖要振作起来……寂玖还要干一番大事呢!一定要把侵略者赶出去,让筝姐姐他们安心!”
霍然壮志豪情就填满胸腔,寂玖浑然不惧,迎向入城的铁骑。
“坏蛋,休想再踏前一步——!”
她持着铁环跃上,使出浑身解数与敌人们激战,一边高声对同胞道:“大家快跑,寂玖在这里挡着!”
众人并非贪生怕死之徒,也知道寂玖道行太浅,恐她葬送性命。有几个同胞道:“寂玖姑娘,我们帮你!”
整个忘忧城陷入一片混战。
可瀛洲的铁骑毕竟数量大占优势,现在杀得杀,抢得抢,挨家挨户搜完了就放火烧掉。不出多时,城中四处涌起火光,房屋倾颓黑烟窒人,简直是一派地狱光景!
“可、可恶……!”
兰薰再也忍不了袖手旁观,只好压住怅然若失的情绪,拔出剑参战。与几个士兵缠斗,对现在的她而言便已是极限了。
却道飞穹追着飞宇一刻不停,一直追到百里外的荒野。
“师兄,还不放了辛夷——!”
一落下地,飞穹便严词厉色,寸步不让。
飞宇的语气却宛如温和的君子,既戏谑,又冷嘲热讽。
“师弟何不想想,若这位姑娘被有眼无珠的世道逼得惨死,你还会如方才在忘忧城时一般,口口声声的谴责我与池池的不是吗?”
宛如闪电般的无情将飞穹击打,他一时错愕,不由看入辛夷的眸。
“飞穹哥哥,辛夷不会有事的。”淡定的笑镶起在纯美的嘴角,辛夷又问:“飞宇哥哥,迄今为止你所做的,你觉得对吗?”
飞宇牢牢钳住她,道:“莫非,辛夷姑娘妄想搬出正邪之说,以教导在下?”
辛夷道:“正邪不是靠嘴里说出来的,你做了什么样的事,是正是邪,别人心里清楚,你心里也清楚。如果及时改过,对你本身也是解救。”
她的这份临危不惧、有容乃大,却撼动不了飞宇分毫。他道:“师弟,我方才所言,你大可细细想来,究竟有无道理。”
飞穹不由颔首,却又嘲讽般的微摇头,而后,冰冷又慨叹的笑声流溢而出。
“我自拜入师门,承蒙师兄不吝指教,师兄于我心中便是良师益友。然今非昔比,飞穹果真失望非常。可笑大师兄这多年来早已是心魔深种、心性成狂,却还浑然不知,自恃正理在握。”
不以为然的笑染着飞宇的唇边,他缄默片刻,霍道:“师弟也是用心良苦,只可惜,不知忘忧城那边,能否担待得住……”
飞穹浑身一怵。
飞宇道:“忘忧城不过是弹丸之地,岂可与瀛洲分庭抗礼。更何况,你身在此处,无异于是断了蚕女的左膀右臂。”
这下辛夷也反应过来了:“你把飞穹哥哥引过来是为了拖延时间好攻打忘忧城?”
与此同时飞穹蓦地将长箫掷来,疾速凌厉。
飞宇展袖将长箫猛击了回去,而辛夷趁着这刻,脱出钳制,飞也似的跑回飞穹那边。
长箫回到手中,飞穹将之握住,另一手环起辛夷的腰。
“快走——!”
两人竭力赶回忘忧城。
此刻,飞穹血淋淋的一颗心已被悬到半天高处,狂焰在不停的灼烧着他。真害怕会见到废墟般染满尸血的忘忧城,事到如今,筝儿还要逞强!
忘忧城逐渐靠近。
一片火光映天,鲜血般染红了幽绿的天空,烧着两人的眼。耳畔,凄厉的惨叫,恐慌的哀嚎,还有敌人们挥着刀剑肆虐的高呼,蔓延至整个地平线,成了全部声音的组成。
辛夷在震惊之余,能感受到,身旁的人整个身躯都在颤抖。那是他的故园,被如此狰狞的蹂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份愤怒的无助,
116.寂约长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