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葵让那一嗓子怔住了，反应片刻才认出来，这是之前听到的天音园老板的声音。艾小葵赶紧拉着秦秋离侧身躲到一边，听着门里面的动静。
此时，已经有不少的戏迷早早就来占好了位子，除了戏台对面第一排中间的那个最大的桌子，其他的好位置都已经被占了个七七八八。看那阵仗，那桌子是早就被定了下来。
那胖老板的一嗓子，已经让不少人侧目，等艾小葵蹑手蹑脚往里瞅的时候，那胖老板已经四下里瞅了瞅，颇为不客气地拽着白玉染的袖子把他往后台拖。
一见这状况，艾小葵瞅了秦秋离一眼，俩人立马就悄摸儿的跟了过去。绕过一个绣着梅兰竹菊的缎面屏风，艾小葵才又看到躲在一个堆满了杂物的房间里正在争吵的两个人。
“你他妈知不知道今天谁要来？！”胖老板简直是怒气冲天，一手揪着眼前白玉染的领子，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说到：“司令府的余司令！那可是能要了你、还有我小命的主儿！人家余司令捧了你师傅这么久，这好一阵子没来咱们天音园了啊。人家说了要来，你说你师傅病了要改期，我这好一顿嘴皮子跟他老人家解释，人家才答应定好了日子再来；你可倒好，昨儿跟我说没问题，我这上午刚让小蚊子给司令府递了帖子，说是为了他老人家专程打起精神来亲自登台。这他妈没过一会儿就该登台了，你他妈告诉我白玉染来不了？！你们师徒俩给我闹得这是哪一出儿？！白玉染人呢？你让他来亲自来见我！”
这话倒是让艾小葵和秦秋离都怔住了，听这胖老板话里的意思，眼前这个穿着白玉染衣服的人，竟然不是他本人？
倒像是印证他俩的想法，那个包得像个粽子一样的男人一开口，艾小葵立马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这确实不是白玉染，而是白玉染的徒弟——小曲儿。
“胡老板，你信我！我师傅能唱的，我也能唱！你让我上台，我不会害你的……”小曲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胡老板一把给推到了墙角，碰翻了一大片四处堆放着的旧凳子旧道具之类的东西，想必也是摔得不轻，他表情痛苦地躺在地上好半晌都爬不起来。
胡老板好一阵气急败坏，不管不顾地骂了起来：“小曲儿，我胡海涛平日里不说对你多好，起码也对你不薄吧？你这么坑我你良心过意的去吗？我今儿要是让你登台，别说我这天音园干不下去了，我这条命都得搭在你小子手里！你……我他妈现在先去拦着余司令别让往这儿走了，我今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弄死你和你那狗师傅垫背不可！”
他简直是气急了，顺手拎起一双被扔在墙角的皂靴就朝着小曲儿砸了过去，砸完就气哼哼地转身要走，吓得躲在门口的艾小葵和秦秋离一阵慌乱，简直不知该往哪儿躲。
幸运的是，没等那胡老板走出门口，还躺在地上的小曲儿就忽然轻咳了两声开嗓唱了起来：“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
声音凄楚悠扬，就是艾小葵这不懂戏的，都能听出这唱词里那浓浓的情感。这正是《霸王别姬》的唱词，此时唱的便是“别姬”。
那胡老板当然也是立马就震住了，他不可置信地扭头，眼睛里面散发着精光：“你……你再、你接着唱！”
“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小曲儿倒也不含糊，张口就来。短短两句，听得胡老板一下子就变了脸色，赶紧冲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你学过霸王，我之前倒是听你唱过的。这虞姬……你是什么时候学的？你师傅教的？”真不愧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老江湖，只一转眼的功夫，这胡老板倒像是转了性一样，脸对着小曲儿说话的语气都慈祥了不少。
“胡老板，我只问你，我这虞姬，与师傅相比，如何？”小曲儿这会儿自然是拿起了架子。那胡老板扯过一个旧凳子拿袖子擦了两擦让他坐，他也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胡老板也不恼，反倒是嬉皮笑脸起来：“实话实说，小曲儿兄弟这嗓子堪比两年前的白玉染啊！不不不，是远超白玉染！”谄媚的功夫连门外的艾小葵和秦秋离都是一脸鄙视，他却是忽然话锋一转，“嘶”了一声，说到：“你师傅……真不能唱了？”
他这前半
第七十一章 小曲儿的小心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