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是便装,青衫如旧,藕衣亦如往昔。
那两人,一向如此。
以沫和容祯,都垂下了头。这回,可能真的闹大了。
灵月看了以沫一眼,转而又对容祯道:“如今,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是胆子越来越大,就跟当初自己一般。
容祯眼珠子又习惯性的转了转,然后冲着离若宸笑了,“天下人都说,当今皇上圣明,皇后仁爱,且,大人不记小人过!”最后一句话,才是最要命的。
离若宸点点头,自然是的。
而以沫,只拉着灵月衣袖,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离若宸摇头,对怀民道:“怀民,把王子跟公主送回宫里,让子陌好好看着他们!”子陌如今在宫里,是个极为妥帖的人,离若宸见她服侍了灵月那么些年,就想着给她指个人家。当初,书蝶与怀民,曾暗暗生过情愫,而如今,怀民仍是孤身一人。离若宸想着,便有心想把子陌指给怀民,但被子陌推了。子陌说,她只想好好服侍娘娘,好好服侍公主跟王子。
怀民听了子陌的名字,微微一愣,那个子陌啊,不是书蝶。迎着容祯和以沫回宫,而灵月与离若宸也出了茶楼。
夕阳,沉醉。
相携并肩,望那江水,水逝去,还能回来?如时光一般。
流逝的时光,却在彼此心中,深深刻下了痕迹。
回首望,还在那里。
多久了?好像真的好久了。
风微微吹皱江水,容得那夕阳竟也轻轻回荡起来,有些不舍得就这样让一天终了。煊红的夕照把江水染成瑰丽的金波,在遥远的天边,抖动着碎金子似的江水,飘来几只归舟。
岸边两人,相携着。
目光从来只有彼此。
“智者乐山,仁者乐水,月儿是仁者?”离若宸知道,灵月一向寄情于江南烟雨,而离若宸,却喜欢带着灵月策马红尘,喜欢与灵月携手登上最高峰,览尽人间风景。
他们这一生里,什么都有过了。
江南烟雨,也是他伴她的,红尘策马,她一直相随,而最高处,更是与君同在。
从来都是同进同退。
还是如昨那般,笑意浅浅。
素手也如过去那般,纤纤不染尘。红尘中,沉沉浮浮,竟一世痴缠了。
“你说我像仁者?”反问一句,她从未觉得。
离若宸点头,“自是!”
或许,都是那般的吧。
“宸,”许久后,待那夕阳下去了,灵月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一生,真的没有停过?”苦与乐,一直没有停过。
彼此间的纠缠,也没有停下来过。
离若宸望着灵月,“你觉得苦吗?”相视凝眸,只是失了神。目光所到,没有那个女子,只是,心能感觉得到。
摇头,“苦也好,乐也好,都是与你一起的。”只要与离若宸同在,还在乎别的什么?而那些伤痛,曾经是离若宸给的。别人从来伤不到她,因为,不在乎。就像离若寒,当初被害而起的倚兰阁的事,灵月没有恨他的;甚至最后,他把容祯带走了,灵月都没有恨过,从来没有恨过他。因为,有些人,不会那么刻骨铭心。
爱与不爱,大抵就是那般吧。
不爱的人,他做什么事,灵月都不会放在心上。哪怕,欺骗了你。
而爱的人,却如同被放在放大镜下,放大了数倍,那伤也随之更深,更痛。
因为不爱离若寒,所以不会恨,因为深爱离若宸,所以,也会恨。
离若宸知灵月心,从来就知道的。所以,在那些谣言纷纷的时候,始终会相信她。他的灵月,不会变心。
如今天下太平,可能真的可以放手了。
“月儿,等容祯长大后,我们便去江南可好?”轻轻说着,这是离若宸第一次跟灵月说,去江南。他的天下梦,他的帝王梦,已经给了灵月太多的伤害了。如果有可能,再也不要了。他们之间,再也承不起那些伤痛了。
灵月听着离若宸的话,竟有些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曾经盼离若宸这句话,盼得自己遍体鳞伤。只是,如今,他们彼此站在那权利最巅处,会那么容易退下来吗?
不是不想,而是太难啊!
江南,如果真成了梦?那也罢了,因为,离若宸还在着,身边有了离若宸,便是最好。
微摇螓首,握紧了离若宸的手,“宸,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如果,离若宸舍不下天下,而因着自己,舍下了,灵月会怨自己的。她从来不想成为离若宸的累赘。
可是,她不知,离若宸是真心想与她一道去那江南烟雨中,寻一扁舟,荡于红尘外。他们之间,相处的日子,实在太少了。
等容祯长大后,传位于他,离若宸这一生里,该做的事,便都已经好了。而欠的,独灵月一人。
“月儿,离若宸这一生,欠你的,真不想还了!”离若宸揽上灵月纤腰,话声低沉,只入了灵月耳中。
灵月眸子微抬,不解离若宸这话。唇畔,还是习惯着梨涡浅浅,便是母仪天下,重权在握,也不曾改过。
“我们之间,还谈什么欠不欠的?”她与离若宸,永远都不相欠的。
第225章:江山笑,烟雨摇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