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白摇了摇头,高高的举起夜归,漆黑的剑身不带一点光泽,朝着尾部斩去。
镜尘看着墨白坚决的眼神,在夜归将要斩到狐尾时,他叹息一声,将手中的杯子掷出去,正好打中夜归的剑身,将其打偏。
几根狐毛从上面缓缓飘下,落在了墨白的脚边。
墨白看着镜尘,不知他准备怎么做。
“要我陪你多久?”镜尘手指轻动,破碎的杯子像时空倒流了一般,缓缓的愈合,最后落在了桌子上。
“不用你陪。”灵雨不知怎么,又改了主意。
“我是心甘情愿,并非因为墨白。”他说,“只是我徒儿现在生死不明,我需得知晓她的生死。若她还活着,待我找到她以后,一定会来履行我的诺言。”
灵雨听见这句话,神情有些恍惚。
“那个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最后你并没有来。”灵雨微微红了眼眶。
“……的确是我的错,”镜尘叹了口气,“等这件事办完,我一定会来找你,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让天道作证。”
“我没说不信你。”见他真的要发誓,灵雨连忙说道。
“那你不怪我这么久没有回来看你?”他握住灵雨的手,不顾墨白还在一旁看着,放在嘴边轻轻一吻。
一抹殷红悄悄飘上了灵雨的脸颊,她有些娇羞的收回手。
“登徒浪子。”她这么说着,语气里没有半分责怪。
墨白一会看看窗户,一会看看花瓶,装着不知道两人在做些什么。
她走到木盘边,白色的细沙静卧在里面,等待着灵雨的使用。
“你想问什么?”灵雨问着墨白。
“我想知道一个人究竟还在不在这世上。”墨白回答道。
灵雨点点头,不等她问,一旁的镜尘便很是默契的说出了溯光的生辰八字。
她将手放在木盘边上,眼中的鎏金之色越来越浓,红色的纱衣无风自动,在她身后飘扬着。
外面的月光不知何时被厚厚的乌云遮挡住了,隐约有雷鸣声从中传出,白青色的闪电从乌云间不断划过,像要将夜幕割裂。
屋内的摆放在这雷声中轻轻颤抖着,似在惧怕着什么。
灵雨的全部身心都沉浸在扶乩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形。
雷鸣之声愈发震耳,似乎下一秒就会落下来,墨白和镜尘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凝重。
好在不多时,灵雨就睁开了眼睛,轻轻的“咦”了一声。
“如何?”墨白看着灵雨疑惑的表情,紧张的问道。
“这结果……似有些奇怪……”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
“怎么个奇怪法?”镜尘问。
“你们要问的人,她明明寿命已尽,却偏偏还有一点零星之火存于其中……”
“这么说溯光没有死?”墨白狂喜道。
灵雨秀眉微蹙,“她非生非死,介于生死之间,不知该作何解。”
她扶乩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生也好,死也罢,哪怕是重病垂危,扶乩也能给出一个准确的文言,唯有这次,连天道也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那她现在在哪里?”
“在起始之地。”灵雨说,“我能说的只有这些,至于地方在哪,需得你自己好好琢磨了。”
墨白和镜尘对视一眼,两人皆是若有所思。
起始之地,起始,便是一切开始的地方,难道是说溯光出生的地方?
但这个地方他们已经去过不止一次,那里早已变成废墟,莫说住人,方圆几里连个人影都少见。
那还有哪里?
墨白皱眉苦思着,忽然间,他抬起头来,看向镜尘,眼睛亮的吓人。
“我可能知道在哪了。”墨白说。
窗外乌云早已散去,月亮悬于天边,洒落着柔和的光芒。
“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墨白载着镜尘,好奇的问道。
“因一次意外认识的。”镜尘含糊不清的回答。
“看你对她也是一往情深,为何不去看她?”
“……有一些原因。”
镜尘垂下眼眸,看着底下飞速闪过的山峦。
他没有和墨白说的原因是,那日当他想履行约定时,琉萤却忽然去世,他为了安抚住他,只得暂时搁置下来这件事。期间他多次寄信给灵雨,却忘了她住的地方是送不到的,等他想起来时,已经是十几年之后了。
近乡情怯,他再见到灵雨时,竟然有些怯意。
墨白没有追问下去,平稳而飞快的向前飞着。
第一百二十九章花事了(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