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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哲学家的听众们[2/2页]

天启预报 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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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感觉有些荒谬。
      因为畏惧伤害而选择了隐藏自己的升华者,所渴求的竟然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到自己……而对一切保持怀疑的哲学家,却能够得到别人无条件的信任。
      太矛盾了,也嘲讽了。
      “祝你的愿望早日实现吧,塞亚尔。”
      槐诗伸手,按着他的肩膀,认真的说:“希望所有人都能够看到你……也希望你能够记得,在看着你的人里,有一个很凶的大哥哥。”
      塞亚尔似懂非懂的点头。
      槐诗就笑了起来。
      或许有朝一日,塞亚尔会懂得自己今日的选择吧?
      也希望他到时候能够通过正直的方式,让自己得偿所愿。
      “再见了,小鬼。”
      槐诗昂首道别。
      塞亚尔朝着他挥了挥手,转身跟着学校的校工走了。
      哲学家保证,从明天开始起,他将会在这里开始自己新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伤害。
      虽然对这个家伙的恶劣品性保持怀疑,但他还不至于为了什么肮脏的目的去欺骗一个小孩儿。
      “很感慨,不是吗?”
      哲学家微笑着,目送着塞亚尔的身影远去,忽然说:“有的时候,我觉得唯有孩子们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鲜活而真实的存在。”
      “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睁开眼睛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满怀着好奇,但在被一重又一重或是善意或是恶意的谎言所覆盖之后,就变得渐渐不同。”
      这个令人难以理解的中年人露出伤感的神情:“一旦步入这个社会,不论多么伟大正直的理想,多么瑰丽的梦,多么锋锐的棱角,都会被一点点的磨灭。
      不论是决心也好,梦想也罢,都会在尘埃中被人渐渐遗忘……太多的遗憾,太多的不甘,到最后都会消逝在漫长的时光中,好像露水那样。”
      槐诗听了忍不住点头赞同:“说真的,你那么多话,唯有这句听着有些道理。”
      “我这是被讨厌了吗?”哲学家问。
      “差不多。”槐诗颔首,坦然的说:“你是我讨厌的那种人,我们恐怕很难相处得来。”
      于是,哲学家便笑了起来:
      “但你不会停止思考,是吗?”
      “或许偶尔会,但这不会是因为你。”
      槐诗想了想,认真的回答:“是为了那些更加值得去思考的东西。”
      他转身上车,发动了引擎,准备离去。
      “白银之海是具备着引力的,槐诗先生。”
      在车窗之外,那个孤独的男人忽然说:“和永恒的海洋相比,我们都不过是一缕水雾。每一个独立的灵魂都必须时刻的进行抗争。
      否则,纵然升华,也不过是曾经翱翔了一瞬……终究会向着大地所陨落。“
      这就是哲学家最后的道别。
      “——衷心的祝愿你,能够久远的翱翔在天空之中。”
      槐诗没有回答。
      越野车已经呼啸而去。
      哲学家站在原地,静静地目送着他走远了。
      直到背后响起了上课的铃声,他拿起教案,转身走进学校里。
      四个小时之后。
      将车还给了马杜拉地区的林业协会,槐诗来到了码头区。
      林业协会比他预想的要大方许多。
      在结算了槐诗的工作量之后,不但为槐诗补贴了油费,而且还额外给了他一万两千美金的报酬。
      钱变多了。
      用不着一路讨饭去南极。
      可槐诗却并没有怎么觉得欣喜。
      和哲学家的谈话并没有如同他预想的那么愉快,反而令他不快之极。
      在回答的槐诗的问题之后,他又甩手丢给了槐诗更多的疑惑。
      同样,毫无掩饰的展示着自己的态度和生活。
      如此坦荡的面对着槐诗的反驳,又绝对不会因为槐诗的不喜有丝毫的改变。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和他相谈甚欢,相性良好的朋友一样。这个世界上同样也存在着他不能理解但又同样生存着的人。
      不论是哪边,都是这个世界的一面。不论是哪个,都是升华者之中的一部分。
      “这个世界真复杂啊。”槐诗轻声感慨。
      在他身旁的背包上,乌鸦颔首,“谁说不是呢?”
      “我有些搞不懂了。”
      “没关系,很多人都搞不懂。”乌鸦懒洋洋的说:“但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弄明白,不是吗?”
      槐诗轻轻点头。
      并没有过多久,汽笛声将他从沉思中惊醒。
      在码头的边缘,一艘汽船搭了一条板子过来,然后,一个头戴着白色海军帽的男人从里面弹出头,朝着槐诗招手。
      “没时间解释了,赶快上船!”
      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一样,那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冲着他招手,眉飞色舞的说:“有漫长的旅程在等待着我们呢!”
      “你好,我是槐诗。”
      少年和他握手,端详着他的面孔,总觉得这一张十分欠揍的脸自己在哪里见过,可是不断搜肠刮肚的回忆,却想不起来。
      “请问怎么称呼?”
      “你叫我k……咳咳,凯特·彼得曼船长就好!”那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坐稳了,少年,我们要去澳洲了!”
      很快,汽笛高亢鸣叫。
      载着唯一的一名旅客,名为五月花的汽船咆哮着驶向了远方。
      欢脱的好像一条在海上撒浪的野狗那样。
      新的旅途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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