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
无雨的那句话说错了,她才不在乎胤?要不要她的命。她只在乎她的师父,只要他一句话,她便可以立刻为他去死。
在官道上奔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经过一个小村庄。
吕湘云调转马头,往小村庄飞奔而去,一直到村庄深处靠近大山的一个山谷里,这才减慢了速度。
胤?仔细打量着这个地方,倒是个避世隐居的好地方。
他们前方有一个小木屋,四周围着不甚整齐的栅栏,栅栏内种着一些鲜嫩的蔬菜。
“这就是我和我师父住的地方。”
胤?下马,将马留在栅栏外,也没等吕湘云,就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还未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那扇几乎快要从框上掉下来的木门中透了出来。
“云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吗?”那语气不是气愤,倒是带着一股浓浓的担忧。
紧跟着胤?的吕湘云瞬时就红了眼圈,“扑通”一声,一言不发地跪倒在地。
胤?定了定心神,伸手将木门推开。
屋内很暗,到处散发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尤其是左边躺在竹藤椅上的人,更是佝偻不堪。
只见他慢慢坐了起来,眯着眼睛往外看,这才发现走进来的是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面孔倒有些眼熟。
他以为是来求娶吕湘云的,忙将手中的烟斗举了起来,恐吓道:“我的徒弟不嫁你们这些狗官财主。”
“石明卜,你认不出我是谁吗?”胤?见他如此落魄,也是心中不忍,但面上却一丝一毫也没表现出来。
石明卜好奇,但门外太亮,有些看不清来人的面容细节,于是又向前走了几步。
这一瞧,他马上认出来人是谁了,这不是他的仇人,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四皇子吗?
石明卜转身抬起身边的小几就往胤?砸去,但是他的身手已经远没有十七年前那般敏捷,胤?不过是侧了侧身就躲了过去。
他还想找东西来砸,却被胤?一把按住,推倒在躺椅上。
“你怎么会搞成这幅摸样?”胤?皱眉,他手中按着的仿佛就是一副骨架而已。
石明卜啐了他一口,骂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吗?你去问问十七年前的四皇子,问问他为何要这般陷害我。”
“我没有要陷害你,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石明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乎回忆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糟糕的感觉。“那日,我都按照计划束手就擒了,可是你带来的兵却在那里高呼,说是奉了你的命令,杀无赦。若非我和全寨人的武器都被缴获了,怎么可能被你们带来的那几个兵赶尽杀绝?”那一张张惨死的面孔在他眼前闪现,几乎将他送入疯癫的境地。
胤?叹了口气:“那不是我下的命令。我那时才十七岁,第一次领了外出的差事,那些兵并不服我。那日说来也奇怪,我睡眠一向浅,而且醒得很早,但是那一日却到了响午才惊醒过来。听精兵头目来报,说是德夯苗寨的人誓死不从,逼得他们起了冲突,所以导致了这样的结果。我赶去苗寨一看,的确是尸横满地,我不知道你在不在里面,到处翻找,中途却被年遐龄拖了回去。他劝我说,完成了任务便好,其他的事无需多想。直到在府里遇到吕湘云,我才知道当年事情的原委。一定是有人不愿你们来京城,所以无视我的命令,将你们赶尽杀绝。”
石明卜依旧恨恨地看着他,道:“你以为时隔十七年,轻描淡写地编个故事,我就会相信你了吗?”
“你信不信都不重要,我只是欠你一个解释,如今也还清了。”
胤?从随身的荷包中取出一对玉佩,拿给他看,继续说道:“我来的目的是为了这个。”
石明卜怎么会不熟悉这对玉佩,那是送给他女儿和未来夫婿的礼物。属于女儿的那对已经随着她们的失踪一起消失了,而另外一对给她们未来夫婿的,却在他赶回苗寨救人时遗失了。
没想到,他有生之年还能再看到那两对玉佩中的一对,一时间老泪纵横。
“这……这怎么会在你手里。”
“凤形玉佩是我在苗寨翻找你的尸首时在一处杂草中捡到的,这十七年一直在我身边。凰形玉佩是属于我的侧福晋年氏所有,她是年遐龄的养女,想必就是你失踪的小女儿了。”
石明卜身形巨震,想爬起来去却怎么都使不上力。他很想抓住胤?的领子,好好听他在说些什么,他似乎有些听不明白。
胤?知道他不敢相信,又异常肯定地重复道:“我的侧福晋年氏是你当年失踪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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