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寿宁宫门口,梁嬷嬷先下车,又让鸣柳和映荷扶了秦诺下来,便亲自上前去说话。守门的太监见是皇后身边的嬷嬷,倒也没敢怠慢和耽搁,忙进去回禀。须臾,便有吴嬷嬷带着个小宫女出来,一见梁嬷嬷,便笑了起来。
“真是不巧了,太后虽才服了药,可还是觉得心口闷的厉害,这会子正歪着呢!还望妹妹你回去跟皇后娘娘说一声,今儿不管谁来,怕是都不能见了。”说着,吴嬷嬷又对秦诺服了服。“王妃娘娘且请回吧!太后娘娘实在是身子不适,不便相见。”
秦诺暗道,这个吴嬷嬷在太后身边多年,太后的喜恶,还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对梁嬷嬷倒是客气的很,对她,就冷淡的多了!她也不多说,径直走上前来,对吴嬷嬷一笑。
“劳烦姑姑代为回禀太后娘娘,就说瑞王妃知道皇祖母身子不适,特意前来,给皇祖母说故事解闷的。这故事还真真是有趣,是讲一位才子七步成诗的故事。这诗也很有趣,不如我先说给姑姑听——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姑姑只需将这诗说给太后娘娘,她一定会见我的!”
吴嬷嬷听了秦诺的话,脸色微微一变。这诗她虽不懂,可这些日子,却常听太后娘娘吟诵,每每都忍不住长叹。
“王妃娘娘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回禀太后娘娘。”吴嬷嬷的语气,比方才温和了许多。
秦诺的心放了下来,看来这位吴嬷嬷很懂,她也算没白做功课。要知道,这几日她可是险些让鸣柳将凌夜轩的书房找了个遍,才找到曹植的这首七步诗和其中的故事。还好,这地方也有书籍记载了这个,不然听了她的诗,就不会有人明白!若是连太后都不懂,就根本不可能见她!
只一小会儿工夫,吴嬷嬷便又出来,笑眯眯地看着秦诺。
“王妃娘娘,太后娘娘请您进去。”说着话,又转向梁嬷嬷。“太后娘娘有话要单独跟王妃娘娘说,妹妹且请和那两个丫头到旁厅先用着茶。”
梁嬷嬷含笑看了秦诺一眼,带着点儿小诧异,更多的却是说不出的欣慰。再瞧那两个丫头,对她们娘娘的崇拜之情更是毫不掩饰。
皇后娘娘可是说,太后娘娘已经好些日子谁都不见了,可王妃娘娘念了几句诗就让了进去,王妃娘娘真是太厉害了!
秦诺跟着吴嬷嬷来到太后房中,见太后正歪在炕上,头上还敷着毛巾,吴嬷嬷对秦诺笑了笑,便退了出去。
知道秦诺进来了,太后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并没有坐起来。秦诺一笑,给太后见礼。
“臣妾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看了秦诺一眼,伸手拿下毛巾,慢慢地坐了起来。秦诺垂眸,不动,也不说话。
“方才哀家听吴嬷嬷说,你在殿外一口一个皇祖母叫的挺亲热的,怎么见到哀家,反倒又生疏起来?”
“回太后娘娘,有时候亲热是给旁人看的!太后娘娘定然也不想给人落下个苛待孙媳妇儿的口舌,何况瑞王爷是您最疼爱的孙儿。”秦诺微笑回道。“至于为何见了面又生疏,臣妾虽愚笨,却知道太后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说句不怕太后娘娘恼的话,臣妾也是个有些小骄傲的人,也不能一个人热乎不是?”
“好个尖牙利嘴的!”太后冷哼了一声。“先前也不知是谁说要出王府,却没想到又进了门不说,还是瑞王正妃!哀家当初,倒真是小瞧了你!”
“太后娘娘说这话,臣妾无言以对。只是太后娘娘也是女人,自然懂得女人的无奈。无论太后娘娘相信与否,臣妾当初想出府之言,句句是真。可如今既然又进了王府,也只能做好王爷的正妃,且还要做的不任人拿捏和欺负了去,才对得起王爷给臣妾的身份!”秦诺的语气不急不躁,倒好像跟人聊家常一般。
太后的眼眸一闪,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神情稍微有些缓和。
“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秦诺嘴上说着感谢,心里却悄悄吐槽。话说,再跪一会儿,她的腿就麻了!
“有些话,你对太后娘娘说,怕是有十分,也只说一分。若是对祖母说,倒是有几分,就能说几分!”太后淡淡地开口,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好似自言自语。“这茶凉了!”
“臣妾给皇祖母换杯热的!”秦诺说着,上前来接过太后的茶。
“哼!”太后又哼了一声,嘴角却不自觉地浮现一丝笑意。“既然会做聪明事,就别老是说真话。有时候,真话会让人心里不舒坦!”
“听惯了假话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再也听不得真话,一种是只恨无人说真话。”秦诺用手试了试茶壶的温度,重新换了热茶,双手捧给太后。“祖母是性情中人,自然是只恨无人说真话。否则,臣妾就不敢说了!”
“原来这小嘴儿,就是这般哄人的!怪不得不过一两个月的工夫,就哄得我那孙儿迷迷瞪瞪的!”太后短促地笑了一下,神情却又一凛。“你可知道,因瑞王娶了你,险些动摇了皇帝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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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喜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