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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青年之死[1/2页]

地煞七十二变 合阳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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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内一片沉寂,像副活棺材。
      唯有渗进的雨水滴落响起些“哒哒”声。
      俄尔。
      一声急促的呼吸。
      李长安自混沌中惊醒。
      头脑中仍有眩晕纠缠不去。
      “发生了什么?”
      稍动念头,额角便刀劈似的疼痛,手一摸,湿漉、温润带着铁锈味。
      对。
      他想起来了。
      是山体滑坡!
      “洪流”将车子一把掀翻,自己就像滚筒里的仓鼠,被绑在车座上不断打转,车厢里设备工具——锤子、铲子、镐子都跳起舞来。
      到最后,不知道什么东西砸中了自己脑袋。
      “王哥。”
      “王忠民!”
      下方传来模糊的呻吟。
      听起来人还活着。
      李长安掏出手机,打开电筒。
      车身整个儿斜立起来,自己被安全带吊在了车座上,前窗玻璃被泥石掩埋,只有上方的侧窗爬满网状裂纹,隐隐见到泥水流淌。
      李长安摸索到一个榔头,用力一砸。
      哐!
      暴雨裹挟着泥沙与玻璃渣灌入车内,喧嚣与冰冷紧随其后。
      李长安的精神稍稍振作,他用外套扫去残留的玻璃,挣扎着爬出车窗。
      车外。
      雨势密集得仿若浮动的海洋。
      手机提供的光亮只能勉强照亮数米之地。
      幸运的是,车子虽被卷入了山体滑坡,但未被岩土彻底掩埋,且尚在滑坡的边缘地带,车子旁边,便看得着完好的坡地。
      不幸的是,车身“嘎吱”作响,并在缓缓倾斜,显然这岩土汇成的“河流”即将再度流动,要将车子推下山坡更深处,并彻底吞没。
      李长安不敢耽搁,赶紧钻回车里,扯开了王忠民的安全带。
      他虽已醒来,但仍有点迷糊。
      “我的手机钱包……”
      “别管了!”
      李长安将他拽出车,拉着他奋力一跃。
      下一刻。
      轰隆隆,凝止的“河流”再度涌动。
      ……
      十来分钟后。
      两人相互搀扶着爬回山路。
      王忠民一屁股瘫在烂泥里,满脸生无可恋;李长安则叉腰淋了一阵雨,莫名其妙“呵呵”笑出了声。
      迎着对方看神经病的眼神。
      “莫哭起个脸嘛。”
      他用力一拍王忠民的肩膀。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山都垮了半边,也没把我们两个埋死,说明山神还是给了你一点儿面子哩。”
      王忠民没好气。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它,给它立个神牌?”
      “当然可以。”
      “到时候牌子上就写‘高抬贵手饶我两命凉山府君。”
      “对。”
      王忠民也乐呵了。
      “每年三八妇女节,老子就给它上一炷香!”
      山神深切表示赞同,又听到“闷雷”滚滚附和,山体再度坍塌。
      两人吓了一跳,赶忙跑路。
      这段路尽是泥路,大雨一浇,全是黄泥浆,滑得站不住脚,两人简直是一路打着滚儿往前逃。
      不一阵,身体就又沉又冷。
      有心打电话求援。
      可惜自进山起,手机就没了信号。
      道士抹开一脸泥浆。
      “这地儿离村子还有多远?”
      “不远。”
      王忠民摔了个狗啃泥,一时没扑腾起来,在黄泥汤里支起脖子。
      “开车就半个多钟头。”
      道士无语。
      你直说咱俩完蛋了就得了。
      然而。
      忽然,迎面一道强光刺开雨幕,接着就是引擎声由远及近。
      车?
      李长安思忖。
      照王忠民的说法,这当头在这条路上跑的,也就只有考古队了吧。
      难道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旁边,王忠民早就从泥浆里跳了起来,挥手叫喊。
      “是考古队么?救命!是我,王忠民!”
      不一会儿。
      也是一辆面包车停到跟前,下来五个人,都穿着雨衣,提着手电筒在两人脸上晃了一阵。
      领头的走近来,声音粗哑。
      “王忠民?你这么弄成这副样子?”
      “邵教授?”
      “是我。”
      王忠民松了口气,立即大倒苦水。
      “倒了血霉!”
      “半路撞上‘走山,差点儿被活埋。”
      ‘走山是山体滑坡的俗称,对面考古队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却又同时惊呼,在李长安身上乱晃的手电筒齐刷刷指向了雨幕更深处。
      他们手上的家伙功率比李长安的手机强得多,但光照所及,仍旧只能瞧见黄色的岩土,瞧不见滑坡的边界,真如道士先前开的玩笑——半边山都塌了。
      见此情形。
      一股子难言的沉默在考古队中蔓延,其中一名女队友更是软倒在地,嚎啕大哭。
      这边,两个差点被活埋的倒霉蛋面面相觑。
      “她这是?”
      邵教授的手电无言垂下来,回身搀扶起女队员。
      欲言又止。
      最后语气低沉。
      “我们上车再说。”
      …………
      考古伍规模很小,成员仅有邵教授与他的五个学生。
      三男两女。
      先前在雨中嚎啕大哭的女生叫马春花;现在正在小声安慰她的女生叫萧疏;旁边默默作陪,瘦瘦高高的男生叫易宝华;驾驶位上戴着眼镜儿的男生叫曾广文,而最后一个队员……
      面包车的后座都被拆去,腾出的大部分空间被一副自制担架占据,担架上正躺着一个年轻人。
      他五官清秀,带着书卷气,但此时却双目紧闭,面色惨白,腹部裹了一圈又一圈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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