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宋天官一时间无法反驳。
秦歆刚要开口，门外忽然又是一阵响动。
秦歆赶紧找了个地方藏起来，站在一架大理石屏风喉头，静静听着前头的声音。
进来的人，似乎是顺天府的刑名判官，算是司掌刑狱的。不过，他的品级不高，只有八品而已。
看见宋天官，判官很倨傲地一甩袖子，冲他勉强行了个礼：“宋大人好啊。”
宋皇后皱眉。
宋天官脸色很不好地怒道：“你没看见皇后娘娘还在这里么？”
区区一个芝麻大点的小官，居然也敢到他面前来耀武扬威。当真是欺他宋家无人了！
“原来如此。皇后娘娘千岁。”判官点点头，不甘心地冲宋皇后也行了个礼，这才说道，“想必天官大人应该已经知道，顺天府的衙役来到贵府上，究竟所为何事了吧？”
宋天官冷声：“本官不知道！”
“你……好吧。”判官一愣，脸色不太好看地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一个逃犯。这个逃犯名叫苏六娘，她穷凶极恶，杀了夫君牛四之后逃窜了一段时日。今天，本官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下落的线索。”
宋天官冷笑：“你们所谓的线索，就是这个苏六娘躲在本官的府邸里？”
“正是。”判官点点头，很不客气地道，“宋天官，虽然您是尊贵的吏部尚书，但最好还是别掺和进我们顺天府刑案里的好。”
宋天官冷声：“本官也不愿意掺和进这种案子里。不过，你们在对本官说出这样的话语之前，是不是自己也不该来到本官的宅第里大肆搜索才是？就算你们不避讳本官，也不该不避讳着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又如何？”判官很不给面子地冷笑，“只要阻挠了我顺天府办案，哪怕是王母娘娘都不行。今天，顺天府要在您府上搜索犯人。天官大人和皇后娘娘，就暂且待在这里吧！”
说着把门一甩，出去了。
“你！你……”
宋天官气得胡子乱颤，指着判官的背影发抖。
宋皇后站在旁边，脸色也十分不好，青白交加。
这个小小的八品判官，居然连他们这两个大衍最尊贵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他到底是哪来的胆子？
秦歆站在大理石屏风后头，从缝隙里冲着前头看了一眼。看见判官走了，她清清嗓子，从后头走出来。
宋天官正是觉得丢脸的时候。看看秦歆还在，他的脸色更难看了，勉强一拱手：“不幸遭此一劫，让秦大小姐看笑话了。”
“天官大人遇见小人，也是流年不利。”秦歆顿了顿，皱眉，“不过，您有没有想过。这个八品判官，为什么会摆出这么大的架子？”
宋天官一愣，道：“那自然是因为，他不是官，而是吏。对于小吏的选拔，不归我们吏部管。所以，他不怕我。”
“这话，倒也未必！”秦歆摇头，“照宋天官的说法，京里的各位小姐，也都应该没有理由害怕林贵妃才是。可是您看，这京中的小姐对林贵妃的一场赏花宴，还不是趋之若鹜吗？所以，人对位高权重的上位者，应当是有畏惧的本能才是。”
宋天官的脸色不太好：“你的意思是……”
秦歆道：“这个小吏不怕您，很可能是因为，他背后还另有别的背景。”
宋天官没有说话。
秦歆皱眉：“而且，宋天官。不瞒您说，我觉得眼下，就连我自己的处境也很微妙。”
宋天官问：“这是何意啊？”
秦歆问：“您知不知道，那个杀夫的女子长得什么样？”
宋天官当然不知道。
他对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从来都漠不关心，被问到了也只是茫然摇头。
秦歆摸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肤色微黑，五官秀丽，身量高挑……宋天官，恕我直言。单看描述，那位嫌凶苏六娘，和我的容貌特点，正是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
宋天官的脸色刷一下就变了。
宋皇后也咬住了唇，身形摇摇欲坠。
“天官大人，您想得没错。”秦歆冷笑。“这一次，他们针对的人不止是贵府。不止是您和皇后娘娘……还有，我。”
同时看不惯她、宋天官和宋皇后的人，可不怎么多。
既满足这些条件，又能轻易对宋家出手的人，更是只剩下一个。
那就是——
“皇上。
第168章 顺天府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