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使者叹了口气：“您是精神很好，我们北狄人的精神，却很不好！”
“朕明白。”代宗颔首道，“你们北狄先是遇见了雪灾，接着又遇见了瘟疫。这种情况的确是惨痛得紧，你放心，朕这两天就紧急调拨粮食和牛羊，送到北狄去。”
使者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又狮子大开口地加了一句：“再要一千匹战马。”
“这……”
代宗面现难色。
要训练出一匹战马，耗费的银子不下百两。
一千匹战马，就是十万两银子。
如今国内民生凋敝，国库每年的收入，也不过是一百万两银子左右。这一千匹战马对于大衍来说，未免太过吃力了。
使者看代宗表情不悦，脸色就是猛地一沉：“怎么，大衍的皇帝，你不愿意给我们北狄提供战马吗？”
“没有。”代宗咬着牙摇摇头，“容朕筹措几日。”
使者自负一笑：“也好。但愿大衍皇帝，是真心和我们北狄维持友谊的。”
代宗笑笑：“那是自然。”
看见代宗和使者说话的态度，在场的大衍人都有种被低看了一眼的屈辱感。
林贵妃站在代宗背后，神色也不怎么好看。
只是在这里，没有人能对这件事插得上话。
代宗带着北狄使者入席，酒宴正式开始。
秦歆坐在下头，冷眼看着代宗和北狄使者的互动，眼里闪过一抹怒火。
前日使者炫耀的时候，代宗还多少敢表现出对他的不满。而今日使者代表北狄提出条件之后，代宗便将使者当成了北狄的化身。每说一个字，仿佛都是对北狄人的吹捧……
这样的举动，真是可悲又可叹。
文武百官们对代宗的态度，多少也有些微词。
只有林传武和秦大老爷之类的少数几个人，还能保持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神态。
这些人要么就是不太聪明，看不出代宗和北狄之间的形势。要么，就是原本就想讨好北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北狄使者忽然站起来，笑道：“先前曾经杀死右贤王的秦大小姐，想必是大衍年轻一辈之中的翘楚英才。不知秦大小姐今天坐在哪里，在下很想看看。”
秦歆眉头一挑，就要开口。
李兆却缓缓起身，抢在秦歆前头道：“尊使先前曾经说过，战场上刀兵无眼，不会为难秦大小姐。难道今天，这话就不算数了吗？”
“这话……当然是算数的。”北狄使者没想到李兆会为秦歆说话，神色一僵，也不敢再像先前那样针对秦歆了，强笑了下道，“话虽如此，我仍然免不了好奇，想知道能杀死右贤王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勇士。”
秦歆笑笑，站起来道：“勇士不敢当，不过是个弱女子而已。”
“一个弱女子，又是如何杀死右贤王的？”北狄使者故意挑秦歆的错，“难道在秦大小姐眼里，我北狄的右贤王，就连一个弱女子都不如吗？”
秦歆冷笑一下，面带不屑：“即使是再羸弱的女子，只要她愿意拿着利刃去刺杀一个毫无防备的大汉，十有八九就能成功。阁下的意思莫非是，那个大汉在你眼里，就不如那个弱女子吗？”
“这……”
北狄使者脸色顿时讪讪。
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
代宗脸色不悦地瞥了秦歆一眼。
其他大臣，却大都在为秦歆的态度和辩才而暗暗叫好。
北狄使者强笑了下，道：“你们大衍的女子，口才倒是不错。”
秦歆淡淡道：“多谢尊驾的肯定。”
北狄使者咬咬牙，含笑看向代宗：“尊敬的大衍皇帝，在下很想看看，这位秦大小姐射箭的水平到底如何。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秦歆脸色一沉，就要拒绝。
代宗却点点头，道：“既然如此，秦家的丫头，你就给北狄使者表演一个射箭吧！”
话里话外，俨然是将秦歆当成了勾栏瓦舍里表演百戏的艺人。
秦歆被硬生生地气笑了。
一旁，齐太师脸色不悦，就要扶着桌子起身替秦歆说话。
林贵妃却忽而笑道：“对于一国的体面来说，再小的事情也是大事。秦大小姐，你射箭的时候可要小心些。毕竟啊，你可是代表了咱们整个大衍王朝，在表演射艺呢。”
林贵妃的话，顿时将秦歆的举动，抬高了为国出手的高度。
许多人脸色都和缓下来，默默按下为秦歆说话的念头。
秦歆心里却清楚，林贵妃根本就不是想为她说话，而只是单纯的想要看她出丑而已。
“贵妃娘娘……”
第223章 赌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