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瞪大眼珠道:“咋知道?这事梨树沟谁不知道!那女的男人在南方打工,他俩都几年了,唔,也许更久,只是这两年都不遮掩了。她男人前年个回来还到老姨家去闹了呢。对了,她还是我老姨发小呢。”
她停顿了下又说道:“一年多前,那天,去我过去给老姨送点我妈刚蒸的枣花馍。一到就觉着不对劲儿,我老姨那时犯头回病刚出院到家没两天,她就在门口那儿坐着呢,见我来了,使劲拦着我不让让我进去,舌头都直了,嘴里头还呜呜的叫着,我正纳闷呢,他跟那娘儿们从里出来了,娘们儿边拢着头发慌张的走了!”
“他跟我说话都不显得半点儿寒碜,我都没看他一眼,嫌脏!那天,我溜溜跟那儿呆了一天。我问老姨,是给放哨儿呢么?咱恁要强的人咋
就窝囊成那样了?老姨不说话,扑簌簌的往下掉泪,她没想自个活到内份儿上吧。”
“您道昨天为啥捶她?咱不是那惹事儿的人。村里的妇女昨个来了不少,那个娘们儿也过来帮厨,她到跟个大拿似的,什么事儿都是她知应着,买菜的扯布的都跟她那儿领钱呢,她却一味俭省,很贴那个姓方的心呢!知道他没钱”这姑娘终于不再用“他”这个字眼,而是找到一个合适的称呼给她姨夫——姓方的。
“这可不是我欺她啊,表姨,连在外面弄菜的大师傅都说实在不像个样子了,弄不出两像样的菜!我就呸,她是个什么东西?说也是她先欺一个死了的人,还是她一起玩大的发小儿,她也不怕遭报应,天打雷劈啊!”
凤兰声调愈发高昂:“就是过了这码事她马上过门儿当续弦儿,也得先风光的把老姨送上山!还不说她还是个有男人的。”她顿了顿:”她挨了捶出溜儿走了,这又加上许多菜的。”说到这,她颤抖的声调有些得意!
我表示认同地沉默着......
沿着一条小土路往东踱步,我在心里咂么着,这山里人的品格就如这栩栩清晰的青山,人性的乖戾恶毒秋毫分明,不带丝毫暧昧的遮掩!
这路离南山根还有两百米,地势却也因山比村里起高了许多,往北看——整个梨花沟村尽收眼底!村里的房屋多是红砖或青砖垒的,屋顶是鳞次栉比的黑瓦。有几户冒起二层小楼儿的殷实人家,还有几户明显是老辈儿盖的低矮土房子,颇显贫窘,其中一所土房是胖表姐家,因在办白事而更显眼一些。
日头越来越毒,晒出的人影子暗黑清晰映在北面田地的垅上,要到到中午了,我恐母亲寻不着我吃午饭便提议回去。
我和她转头往回走,凤兰似乎对与我的谈话还犹未尽兴,她突然抓住我胳膊,头歪了过来在我耳旁神秘道:“我妈和二姨商量好了,我老姨跟着姓方的没少受委屈,绝不能让我老姨就这样上路。”
“那还能咋着?”我惊诧的问,
“到时您就知道了,瞧吧!”她故作神秘的抿起了嘴。
第4章 外甥女的愤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