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在相府门外停下。
轿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掀开轿帘，瞧了一眼坐在轿子之中，闭着双眼，看不出神情的苏馥羽，低声道，“夫人，到了。”
苏馥羽缓缓睁开眼睛，却依旧未曾下轿，还是坐在椅子上。
许久之后，她做了几个深长的呼吸，这才躬下身子，一只手拎住裙子一角，探出身子，下了轿子。
相府大门紧闭，门口的两尊石狮子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苏馥羽想起儿时因为自己总是喜欢在这石狮子上上蹿下跳，苏岩担心那上面的灰尘会引起她咽喉过敏，每日都吩咐人将狮子擦得干干净净。
彼时，京城之中甚至还流传着一句话——相府的石狮子比那穷人家的屋子还要亮上几分。
想不到，有朝一日，这相府门前的石狮子竟然会如此蒙尘。
苏馥羽收回目光，长叹一口气，吩咐轿夫在外面等着，自己独身往院中而去。
她叩了叩门，许久之后，才听到府门之内传来一声苍老的应答声，“谁啊？”
是管家的声音。
正所谓近乡情更怯，听到管家那熟悉的声音，苏馥羽反而不知如何是好，咳嗽两声，从喉咙之中冒出一个“我”字。
管家听到苏馥羽的声音，似乎加快了脚步。
沉重的府门传来‘吱呀一声，府门边上落下了一层灰尘。
管家立在内侧，探出脑袋，望了一眼苏馥羽，便是一脸笑意，一把拉开府门，高声道，“我听着像是小姐您的声音，又不敢认。”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拉开门，侧过身子，对苏馥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院内的萧条破败程度远远要超过苏馥羽的想象。
她愣在原地，提着裙子的一角，呆呆地环视了一圈院子，有些不知从何下脚。
管家见状，立即赔上了一个尴尬的笑容，“老爷这些日子一直病着，又打发走了不少伺候的人，这院中才会如此凌乱。我今日还未曾来得及收拾呢。”
“无妨。”苏馥羽走进院中，环视一圈，接着问道，“为何要将伺候的人打发了？”
管家闻言，却是长叹一口气，眉心都皱在一起，“自打家中接二连三出了这么多事情，老爷的心性便大不如前了。前端时日，这四夫人又被冠上了和二皇子串通谋逆的罪名，老爷更是一病不起了。他病中不喜人打扰，所以就将那些奴才都遣散出去了。”
管家说的语重心长，却也在尽力维持笑脸。
苏馥羽知道，哪里会有那么简单？
想必，是这府中的奴才们眼看着相府在朝中失了宠，生怕牵连到自己，这才纷纷离开了。
这世道便是如此，本也怨不得他人。
可是，苏馥羽的心中却还是七上八下，不是滋味。
“你年岁已高，这府中的一些小事尚且能够做得上。可那些粗活不是你能做的。明日还是去人伢子那里再请些丫头小厮回来吧，府中不能没有伺候的人。”
管家闻言，为难地低下头，一双手在身前摩挲着，没有
第213章 破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