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琼却是第一次接触这一类的事物,昨日查资料时留有不少疑问,不知处理正确与否,还请太子殿下赐教。”
说着,他将书翻到某一页,
“圣祖二十年,南岳、老寨使臣同时进京,鸿胪寺按照当地民情准备住宿之处,
结果南岳使者到京不到三天,便集体病重,老寨使者则衣食如常并无异状。
典籍中并没有记载当时实情如何,不知殿下可知道?”
“嗯,你拿的是杂病志,这里记录不全,且事关饮食之弊,不如翻找医膳志。”
“哦,原来如此。”
说着,贾琼抽出另外一本书翻开,果然,其中有一页记录了这件事,他读到:
“南岳、老寨一带有果名酸红,酸红生于老寨,则果实肉厚而籽少,酸滞凝于核,无毒且少有相冲之物;
酸红生于南岳,则核大籽多且……”
贾琼看赵元济看似漫不经心的在修剪花枝,实则竖着耳朵在认真的听自己的诵读,心中不禁暗叹,继续“请教”起下一个问题。
如果说以前,贾琼还奇怪赵元济为什么要故意隐藏伪装自己,那么在来到东宫之后,他就大概明白了一二。
偌大一个东宫,也不知道有几人是赵元济自己的人。
门口守着的小太监,厨房里的仆役,甚至藏书阁的看门人,一个一个的都心不在东宫,也不知背地里是替谁放哨。
据说当今太子还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只是抱养了宫嫔的;
皇后求子心切又并不是十分隐秘的事情,可见也未必对他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尽心尽力。
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他无依无靠,想要保全自己,实在难上加难。
但偏偏这么多年,他都熬过来了,可见其城府。
当贾琼把这次接待的大事小事,以及一些不容易被人察觉到的细微之处,全部梳理一遍之后,
恰好麟德殿来人,说明远帝叫赵元济过去问话,是有关使臣接待的事情。
贾琼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该说的都说了。
赵元济知道的详细,但他当然不能全部回答,仍旧是回了一个中规中矩的水平,叫明远帝不至于重罚,也不至于忌惮。
回来后的赵元济满脸郁色,直接叫了一大桌的酒菜,拉着贾琼到东宫花园凉亭里喝酒去了。
两人坐在湖边开阔地带,屏退了众人,亭子四周薄薄的纱帘飘荡,遮住两人的面容,也致使两人口型隐隐约约的,站了大老远的人是绝对看不清的。
亭子结构很简单,绝对藏不了人。
只有在这样开阔安全的地方,赵元济才觉得有片刻的放松。
他一杯又一杯的灌酒,看贾琼拘谨的样子,心下不爽,直接给他推过去一大壶酒,命令道:“陪我喝,放开喝。”
东宫众人都知,喝酒时候的太子最容易暴怒,
又因为他常常因为能力不够被皇帝训斥,因而除了在外人面前要注意礼仪气度,在自己宫里都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
所以他身边的人大多不敢与他一起喝酒,生怕受到迁怒。
贾琼观察他这个人,心情还不错的时候,是有点傲娇的;
但大多数时候心情都是不是很好,身上常伴随着的是一种浓浓的厌世感。
当然,在别人面前不是这个样子,他伪装的很好。
当下,被他灌酒,贾琼也不推辞,宠辱不惊的拿起酒杯一杯一杯的陪着他喝了。
第71章 胆大心细伴酒东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