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收效甚微。
知道于秀丽的事情之后,她总忍不住在哭。
前一天公司组织员工去奔丧,她手头工作多,走不开,没能去成。
但由于心情低落,很多工作虽然手上在做,却没真的用心。
以至于她晚上快睡着才想起来,下班前打印好塞到李柏舟门缝里的那份文件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错误。
于是她一早到办公室之后先去重新打了一份正确的,然后不紧不慢地晃悠到李柏舟办公室门口去换。
在李柏舟不在时,柳叶会把李柏舟要看的文件从门下面的缝隙里塞进去。
她习惯轻轻一塞,让文件底端与门平齐,这样李柏舟进门时倘若没看到,也会自然地跨过去,不太容易踩到。
因此,想要更换的话,无需开门,只要伸手指进去勾一下,就能把文件勾出来。
但这次她勾了几下,连文件的边都没摸到。
柳叶“咦”了一声,再次把手往里伸了伸,左右摸了一遍,除了摸了一手灰,什么都没有。
是行政部打扫卫生的时候给拿起来了?还是李柏舟办公室没关窗,被风吹走了?
柳叶蹲在门口展开了猜想,忽然听到门里传来轻轻的一声咳嗽。
她赶快站起身,拔脚要走又立刻转回来,懊恼地啧了一声,欲盖弥彰地敲了敲门。
“进。”李柏舟应道。
柳叶讪讪推门进去,李柏舟正坐在桌前,抬眼打量她。
说不清他的目光里有什么东西,仿佛有探究,有关心,又似乎有一些可惜。
柳叶迎着这目光,心里忽然明白,他是懂得的。
他懂得柳叶失去了什么。
“舟总……”柳叶没出息地扁了嘴,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那些于秀丽曾经明里暗里对她的帮助,那些妈妈女儿的玩笑,那些当时浑然不觉的道别。
她急急地想要抹去眼泪,却把那些回忆抹得愈发清晰。
等到眼前清楚了,柳叶才发现李柏舟已经把她带到后面的沙发上,正不知道从哪里取了一小包湿巾在拆。
看他拆得有点费力,柳叶探身去取:“我……我来吧舟总。”
她很快找到了湿巾的取用口,十分轻易地打开了。
“擦擦脸吧,”李柏舟无奈地说,“都哭成花猫了。”
柳叶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才想起之前在地上摸了一手灰没来得及擦,大概刚才全抹脸上了。
“你的文件我看了,”李柏舟移开了目光,走回桌前拿起柳叶刚才放下的那份文件,“除了你已经发现的这个错误,还有两处要修改,我用红笔标注了,你等下回去改一下。”
“好。”柳叶匆匆擦了把脸,起身跟着走过来。
“我看你已经把绩效考核系统都熟悉了,不错。”李柏舟说,“很快要开始三体系的复审了,这项工作今年你全权负责吧。”
“……哦。”柳叶犹犹豫豫地咽下了嘴边的怀疑。
虽然上年三体系的评审是她从头跟到尾的,但她还没独立主持过任何工作。
从她入职以来,李柏舟总是会时不时地推她一把,给她一些看上去很有挑战性的工作。
等到她遇到问题了,李柏舟又总像能预知到似的,会主动帮她解决,最后再把事情的功劳都归在她身上。
这样想想,倒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柳叶这里没别的要汇报,正打算退下,却正好有人敲门。
她看李柏舟扬头示意,便走到门边替他开了门。
门外站着个年龄不小的人,手里拿着好大一个袋子,见开门的是她,十分热情地招呼起来:“小姑娘,那个小……舟总在不在?”
“您是?”柳叶回头看了眼一脸意外的李柏舟,“……您有什么事吗?我带您去会客室?”
该不会是来找关系办事的吧,柳叶心想,不知道需不需要帮舟总挡一挡。
李柏舟却是已经几步走了过来,开口就把柳叶弄得一愣:“表叔?”
“啊……啊?”柳叶脑子一时转不过来,“那个……叔叔、不是,爷……伯伯,我去给您倒点水哈。”
“快进来,您是来找啸行的?”李柏舟把人往里让,顺便白了柳叶一眼。
“可不是嘛,前几天就说让我拿点水果给他,结果人也联系不上,今天好容易说在单位,过来又不见人……”李啸行的表叔抱怨着,“幸好遇到个小伙子,告诉我你在这个房间。”
“他早上有个会,刚出去,”李柏舟笑了笑,“您坐这儿等会儿?”
“也不用等,本来就是给你拿的,”李啸行的表叔把手里的袋子往前推了一下,“这个季节的樱桃还不错,草莓已经不太好啦,我顺便带了个西瓜给你。”
“……给我?”
“对啊,说超市的水果都不好,非让我给他送,啸行这个孩子真是……以前也没见过他这么讲究。”
柳叶茶水还没冲好,客人已经一边碎碎念,一边往门口走了。
“那我送您吧。”李柏舟赶快先去拉门。
“送什么,我自己认得路。”李啸行的表叔摆摆手,自己从外面把门带上了。
门里的李柏舟跟柳叶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那个……”柳叶艰难地开口。
“你去吧。”李柏舟再次拉开门。
“噢噢,好好。”柳叶如法炮制,从外面把门带上了。
第 62 章 不辞破天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