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有什么不可以呢?
李柏舟浅浅地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再等几天、几个月,或者一年半载,大概也没什么关系吧。
何况,不管等来的是什么,应该也无法左右故事的结局。
“嗯。”他回答道。
李啸行沉默了片刻,又忽然说:“本来给你准备了礼物……”
“礼物?”李柏舟问出了口,才想起过两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
这么多年的习惯,他们会在彼此生日的时候送个礼物,一起象征性地庆祝一下。
“什么时候了……”李柏舟笑了一声,“还想着这个。”
李啸行在电话那端发出一声气声,想必也是笑了:“生日怎么能不过呢,等回去了再补给你吧。”
李啸行一走,钢结构这边的大部分工作都落在李柏舟肩上。
他每天一身尘灰地从工地上下来,还要收拾停当西装革履地去政府部门跑老李总留下的补贴项目,忙得分身乏术。
工作强度这么大,李柏舟毫不意外地又感冒了,这几天咳嗽得厉害,身上的旧伤也疼,还时不时有些低烧。
好在钢结构的主体月底前可以完工,年前可以保证交货;几个补贴项目有老李总的扎实铺垫,进行得还算顺利。
一场初雪降下,天气转眼就入冬了。
李柏舟从政务大厅回来,先去车间看了眼各个项目的进度。
有台设备需要的零部件有缺失,李柏舟帮着协调了一下物管部门,耽搁了一阵子,出来时天都黑透了。
天幕上零星地飘着雪花,星星点点地隐没在大地之中。
李柏舟看了眼备忘录,想着午夜还得到办公室替总经理报个值班,今晚看来又没得睡了。
李啸行不在时,轮到值班一向都是李柏舟代值的。
他走到办公楼下时不小心呛了口凉气,扶着门口的柱子弯腰咳了半天,把自己咳得喘不过气,胸口翻腾不住干呕,半晌也没缓过来。
当晚的行政值班员李磊来接夜班,正好碰上,过来扶了他一把。
李柏舟赶紧摆摆手,眼睛还有点睁不开,勉强出了声:“没事。”
他低头吞咽了几下,总算把那股要命的咳意压了下去,让眼前恢复了些许清明。
“有点感冒了。”他哑着嗓子说。
大概是强压了咳嗽的后果,他感觉胸口逐渐地憋闷起来,不过几秒钟便到了隐隐作痛的地步,令他再一次弯了腰,忍不住用手掌压了压肋骨中间的位置。
“嘶……”压下去时疼痛突然变得更尖锐起来,饶是李柏舟这样能忍,也不小心出了声。
“您这要不要紧啊?”幸好门厅里灯光暗,李磊看不清他的脸色和表情,“我送您去医院?”
李柏舟摇摇头:“不用,可能岔气了,我去楼上休息室歇一会儿。”
他脚下有点软,但还勉强撑得住。
李磊不太放心地送他上了电梯,在电梯关闭之前顺着门缝送进来一句:“有事儿您叫我啊。”
李啸行果然没看错人。李柏舟靠在一边,捂着心口抹了把汗心想,这孩子是真的不错。
电梯到了,他掏出口袋里的钥匙,一步步走过无人的走廊,开了五层总经理休息室的门。
这里很久没人来过,空气有些发闷。李柏舟先开了窗户透气。
他有点站不住,在床边低头坐了片刻。
北风袭袭,有点点雪花带着寒意从窗口飘进来。李柏舟起身走到柜子前面,从里面拿出叠放好的枕头被子。
冬日天干,这被子放了这么久,摸上去还是干燥柔和的。
李柏舟蹲在地上,先把脸埋进去深深吸了口气。
他很少这样放纵自己软弱。
可能是离别将至,心里断了后路,才愈发觉出几分不舍来。
他抱着被子起身时感到了一丝熟悉的眩晕,闭目靠在柜子边上缓了一下,隐约听到什么落地的声音。
再往床边走去时才发现,柜子里的被子后面原本压着什么东西,被他带了出来。
李柏舟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拾起来看了看。
是一个包装得很精当的礼品盒,还扎了烫金的丝带。
柜子里面靠着内壁的位置,还塞了个信封。
李柏舟重新调整了下呼吸,伸手抽了出来。
平安夜这晚,李啸行远在S省的一个偏远的地级市,刚完成了第一轮检查。
按照行程,晚上有场饭局。李啸行先吃过抗过敏药才赶到酒场,却得知要响应新号召,这次巡检全程禁酒。
李啸行有些意外,回想这一次的动员大会和巡检过程,方方面面都做得非常规范,细节工作很多,也着实有些辛苦。
如今免了应酬,大家几乎都是如释重负。
虽然是平安夜,但谁也没提过节的事,草草吃过便饭,就都回宾馆睡觉了。
李啸行有些睡不着,看看时间还不算晚,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李柏舟。
李柏舟没接。
李啸行等了一会儿,重又打过去,还是没人接。
第 68 章 还掩故园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