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不成最近是水逆了?这一天的心情先是被夏梓悠,然后是韩子遇,毁得彻彻底底。
还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洗了个澡出来,疲惫感总算消散了些,唐诗躺在床上,才刚拿起手机,屏幕上就蹦出一条短信。
宋慈的。
唐诗原本晕乎乎的脑子里一下子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瞬间清醒,想也没想地点开置顶的那条短信。
记录里的倒数第二条还是她晚上那会发的。
好,晚上什么时候,在哪见面?
而现在,消息下面终于出现了一行寥寥几字的回复。
房间号4501,现在。
临近深夜,本来就已经是一个极为暧昧的时间段。
还有他发过来的房间号……
真的很难让人不想歪。
唐诗一个翻身坐起来,冲到化妆镜前。
因为刚洗过澡的原因,她白天化的妆都卸掉了,眉眼间具有攻击性的艳丽少了些,红唇依旧饱满,比平日多了几分纯欲感。
唐诗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只薄薄地抿上一层玫瑰色的口红。
放下口红之后,唐诗又从衣柜里挑出一件玫红色的吊带裙换上。
裙子色彩艳丽,衬得她的肤色更为白皙,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唐诗满意地看着镜中的人,确保自己每一根头发丝都美到了极致之后,才从柜子里把那件黑色西装拿出来,抱在怀里出了门。
应该是宋慈已经在楼上提前输入了专属电梯的密码,唐诗顺利乘上电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顶层的总统套房。
直到站在了门口,唐诗才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
大半夜敲响前男友的房门,好像有点儿危险啊。
算了,她紧张什么。
有可能被骗财骗色的是宋慈才对,又不是她。
要紧张也该是宋慈紧张。
想通这一点,唐诗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咔嚓”一声轻响,门锁从里面自动打开。
门后空无一人。
唐诗嘴角的弧度淡了些,抬脚走进去。
总统套房的布局她前两天已经见识过,面积大得惊人,走过玄关,光线越来越暗,只有客厅沙发旁的一盏落地灯亮着。
借着微弱的光亮,唐诗环视一圈客厅,却没看见那道身影。
她只好又往里面走了几步。
终于,她听见微弱的水声从最里侧的房间内传出来。
他在洗澡。
得到这个认知,唐诗耳根一下子变烫,不敢乱走了,老老实实地抱着西装坐到沙发上。
周围环境昏暗,那一盏落地灯亮着,反而更让人昏昏欲睡了。
唐诗等了一会儿,眼皮就止不住开始打架。
十分钟后,房间里传出的水声停了。
宋慈从浴室里走出来,下意识抬眼看向客厅的方向。
沙发上,女人微歪着头,黑发披散着,巴掌大的脸被遮住一半,只堪堪露出一小截下巴。
身侧裸露着的手臂线条纤细漂亮,肌肤在灯光下更显莹白如玉,温馨得像幅画。
他目光暗了暗,抬脚走到客厅旁的酒柜处,打开柜子找酒。
唐诗被这细微的声音吵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怔怔地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不远处的酒柜前,宋慈穿着一件黑色丝质衬衫,最上面的几颗扣子是解开的,露出一截性感白皙的锁骨,水珠顺着微湿的发梢滴落在衬衫上,晕出一小片暗色。
唐诗很少见他穿纯黑色。
她一直觉得宋慈最适合白色,他气质本就冷淡,白色会衬得他更像皑皑雪山中,最不可触碰的那抹净色。
可现在,她忽然有点改变想法了…
还没等唐诗回过神,就听见他冷冽的声音响起。
“衣服放在那,你可以走了。”
“?”
唐诗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合着您还真是单纯的想让我跑腿送一趟衣服??
唐诗掐了掐手心,冲他扬起一个笑,嗓音清亮:“宋总,我还有几句话想跟你聊聊。”
不知道是不是唐诗的错觉,她一说出这句话,房间里的气氛仿佛更冷了。
宋慈终于抬眸看向她,瞳仁是纯粹的黑,五官深邃而凌厉,泛着彻骨的冷意。
还有危险的气息。
唐诗此刻终于感觉到,宋慈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
那她到底要不要今天晚上跟他主动说一下贺氏的事?
可万一她真的说了,宋慈把坏心情迁怒到她身上,她就又功亏一篑了。
脑海中短暂的天人交战之后,唐诗有了主意。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被裙子勾勒出的细腰顿时一览无余。
在刚对上宋慈的目光后,唐诗就扬起一抹无比灿烂的笑。
她眨了眨眼睛,表情天真无邪,话都没经过脑子就说出了口。
“宋总,你房子这么大,一个人住怕不怕?”
话里话外,暗示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宋慈,是男人你就别给我装!!!
唐诗心里的分贝已经快突破天际,然而,
房间里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宋慈就那么定定地望着她,黑眸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半晌,他忽然轻笑一声,意味不明。
唐诗被他这一笑弄得有点犯怵。
还没等她琢磨明白他这声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就又听见他说:“去把桌上的文件拿过来。”
唐诗愣了下,没反应过来这话题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但她还是听话地走到落地窗旁的那张办公桌,拿起桌上摆放的唯一一份文件。
看清文件第一页上的几个大字,唐诗嘴角的笑蓦地僵住。
《贺氏集团收购方案》。
唐诗的心口重重一坠,一个失神间,指腹已经被纸张锋利的边缘划破,沁出血珠来。
白纸上清晰几个黑字,一瞬间将她这些日子所有的幻想,全部击碎。
她原本还天真地以为,过去的真的已经过去了。
原来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宋慈从来都没有原谅过她。
也许真的就像韩子遇说的那样,宋慈这些天纵容她的蓄意接近,只是为了更好地报复她。
明明所有人都劝过她,她却还是像飞蛾扑火一样去招惹他。
她怨不了宋慈。
毕竟,她曾经对他那么恨心,她亲手把他从神坛上拽下来,却又把他毫不留情地丢掉了。
她早就猜到,会有这种结果的。他恨她,也是理所当然。
可她还是好难过。
难过到,心脏上像是多出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上面,拉扯着所有神经,都在隐隐作痛。
唐诗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她无措地站在原地,细白的指尖越攥越紧。
好半晌,她才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一定要收购贺氏吗?”她轻声问。
宋慈眉眼沉沉,望着她的目光冷漠而疏离,像是根本不认识她这个人一样。
他静了瞬,眼底情绪再度被压下去,冷嗤出声:“我为什么要放过唐家,平白丢掉几个亿的利润?”
果然,在商人眼里,利益当先。
唐诗点点头,嗓音清浅:“好,我知道了。”
她表现得出乎意料的平静,宋慈眸色一凝,眼底的暗色有一刹那的崩裂,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忽然抬脚走过来,在离她极近的距离站定。
他似笑非笑地垂下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嗓音低哑,又极尽讥讽。
“怎么,是不是又要回去找你那个小男朋友帮你了?“
他勾起唇,语气冰冷:“整个京城里,你真的以为,除了我之外,还有人能帮你?”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夹杂着洗发水残留的清冽香气,味道危险而蛊惑。
唐诗咬紧唇,忽然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
“我和他没关系,你要我说几遍。”
她声音平静:“我跟韩子遇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他和我朋友在一起,我只是帮忙介绍他们俩在一起而已。”
第216章 在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