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着静荷,将她扶到了床上。
“纸鸢,去关门。”卫朝颜一边冷静下令,一边检查静荷的情况。
瞧着静荷脖子处的勒痕颜色很深浅,应该是刚上吊没多久。卫朝颜立即检查了一下静荷的呼吸,很好,还有呼吸。
她又翻开静荷的眼皮观察了一下静荷的眼睛,眼神有些涣散,但不算严重。
紧接着,她又将手搭在静荷的手腕处,替她把脉。纸鸢在一旁泪眼汪汪看着,心里头心疼得要命,她着实没想到,静荷醒来后居然会寻死!
当初那去卫府求助的主意是她最先提出来的,却害得静荷成了这样……她心里头实在是难受极了。
“小姐,静荷她怎么样啊?有没有事?”纸鸢声音哽咽开口问道。
卫朝颜沉着脸:“去倒碗凉水来。”
纸鸢闻言,立即转身去倒水,没一会儿就端了一碗水过来,递给了卫朝颜。
卫朝颜伸手接过,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泼到了静荷脸上!
吓得纸鸢当即就傻在了原地,半晌儿都发不出声来。小姐这是……这是怎么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静荷呻吟出声,缓缓醒了过来。她睁开眼,便瞧见卫朝颜冷冽地看着自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脖子稍稍一动就有疼痛感传来,她这才又记起自己是选择了轻生,但很显然,她这是被救了。
不知为何,静荷忽然觉得自己也像是死过一遭,那脖子卡在绳子上的痛苦体验她全都想起来,再让她去死一次,她竟心生了惧意。
纸鸢见静荷醒来,一颗心落下,红着眼眶问她:“静荷,你为何想不开要自尽?!我们好不容易又聚在一起,你怎么能去死呢?!”
卫朝颜昏迷的三年间,纸鸢与静荷感情越发的好,而且她们俩都是一心伺候主子,力是往一处使的,这就显得情分更加可贵起来。
静荷也眼泛泪光,带着哭腔开口:“我……我丢了这么大的脸,感觉没脸活着了。”
“是那男人的错,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拿别人的错伤害你自己呢?!”纸鸢气得跺脚。
静荷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更加绝望,她告诉她们,自己进了青楼,即使只是在里面做粗活,但别人若是知道了,也只会觉得她不干净了。更何况,这次还被扒了外裳,露出了胳膊和后背肌肤,她更觉得无脸见人。
她这也算的上是失了名节了。
静荷越说越觉得心灰意冷。
这时,她听到卫朝颜冷冷开口:“静荷,死很容易,活着才难。我只救你这一次,你若自己不想好好活着非要寻死,我不会拦你,更不会再救你。这世上比你苦比你难的人多了去了,他们都在拼了命地活,你却只想着死。”
说到后一句,卫朝颜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是失望,这令静荷心都揪起来。
卫朝颜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静荷,平缓道:“一个人是否有尊严的活着,取决于她自己。不管是不是进过青楼,是不是被人当众扒过衣服,这些都无法决定能不能保有尊严。你的尊严和颜面,是靠你活着替自己挣来的。你若死了,才是什么都没有。”
卫朝颜这话说得太平静了,平静到就像是在说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不知是不是卫朝颜的神色影响了静荷,她忽然间也觉得自己焦躁不安的心安稳了下来,竟真的认真琢磨起卫朝颜的话来。
卫朝颜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道:“租赁的房子已经找好了,明日我们便要搬过去。明日你需告诉我你的决定,若还想活着便跟我走,若想不明白,明日咱们便分道扬镳。”
静荷瞳孔微缩,小姐这是在逼她必须做出选择!
就这么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心境转换得极快。她知道,小姐此刻的逼迫,其实是想激励她好好活着。
她抬眸看向卫朝颜,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
可卫朝颜没有再看她一眼,走回了自己床边,说累了要休息下,也躺下了。
结果刚要睡着,便听到客栈楼下传来热闹的打招呼声。
“来来来,刘兄弟,来得正好,喝酒!”
“刘兄弟,这两日看来忙得很啊?”
那被叫“刘兄弟”的人,大声说道:“别说了!还不是为了我那表哥的女人,这几日天天差遣我买这买那的。”
“你表哥?就是那位朱侍郎的嫡长子?”
“没错,就是他!前些日子救了个渔夫的女儿,没成想竟生了情!”
卫朝颜的双眸忽然就睁开来。
朱侍郎的嫡长子?那不就是她前未婚夫,现在她那二庶妹的未婚夫么?
第二十一章 竟要寻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