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连自己的命都能不顾,见他能高升,个个都祝贺他。
成千作为祝省的战友,也作为他的好友,知道祝省心里头始终有个疙瘩没有解开。他没有忘记祝家满门获罪,直系族人男丁十四岁以上的全被砍了头,旁系如他这种全都遭了流放。像他这样被分到昌州的,还算是命好的。若是去了更为苦寒的西州,那恐怕活不长。
祝省一直希望自己能立大功,那功劳大到能去面圣,能让圣上赐予奖赏,能叫他亲自去圣上面前替祝家挣回脸面。成千还记得,一开始时祝省愤愤不平,内心总觉得祝家是被冤枉的。甚至再一次庆功宴上喝得酩酊大醉,哭着求王爷替他寻个真相,替他翻案。
当时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觉得王爷恐怕是要发火的。可王爷什么也没说,只叫人将他带下去,好好洗了个澡。后来,大约是过了一个月,王爷叫祝省去了一趟主将帐中,也不知同祝省说了什么。等祝省出来后,他在深秋给自己洗了个冷水澡,吓得自己赶紧叫火头军给他煮了一大碗姜汤灌下。
从那之后,祝省就再也没有提过祝家,也再也没有提过要替祝家翻案,性子也渐渐成了如今的模样。
没有人知道王爷同祝省说了什么,祝省也似乎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所以眼下,当听到祝省说对方长得像他老家的一个妹妹时,成千只觉得心头一阵紧张。
随后,又是觉得一阵心酸。
祝省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头肯定还是十分的挂念家人。当初祝家的男丁虽然死了不少,可女子却是没有被杀的,要么就是充了官妓,要么就是做了奴婢,要么也是被流放千里,去边疆做苦力。成千心想,祝省这般,一定是希望祝家的女眷们都还能好好活着。
若都能活成方才那名侍婢那般,祝省恐怕心中能安慰不少。
“兄弟,你……”成千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别多想了。”
祝省冲他笑了笑,道:“我没事。我是真的觉得有些像。但我也知道,她是卫姑娘的侍婢,不是什么我的远房妹妹。”
祝省说完,便往府里头走:“走走走,王爷难得回来,晏之更是难得见到。今儿个既然回来了,那不得和咱们兄弟几个喝上几坛?”
说完,自己还哈哈大笑了几声。
成千和另外一个兄弟对视了一眼,两人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赶紧跟了上去。
“小姐,这昌州的宁王府与京城的宁王府好不一样啊。”纸鸢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说着。
卫朝颜问她:“如何不一样?”
纸鸢听了直起身子,看向卫朝颜:“京城的宁王府,感觉就是处处精致,还颇有江南的味道,柔美精妙,仿佛每一处都是砸了银子金子,叫人不敢轻易触碰。可是这儿的宁王府不同,这儿处处彰显着一种粗犷大气的感觉,地方瞧着也宽敞,没那么多景致,但叫人觉得不那么小心翼翼。”
卫朝颜轻笑一声:“你倒是瞧得透彻。”
正说着,外头有婆子来报:“卫姑娘,王爷吩咐了,等会晚膳叫姑娘上他那儿去用膳。”
第二百一十九章 到了昌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