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在家,你自己下什么厨。”
“亲手做才更有诚意啊。”林书幼知道律言佑松口了,她拉着他衣角往桌子上靠。
律言佑这才仔细地瞧见了那鳕鱼块,他皱了皱眉头,拿了叉子,最后又难以下戳。
“怎么啦,言佑哥哥你怎么不吃呀。”
“这是炭烤鱼排?”
林书幼:……
好吧她承认有部分是黑了点,她挪了挪盘子,把另外一头尚且还白嫩的对准他,“你试试这个。”
律言佑还算给面,拿了叉子往嘴里送了一口,咀嚼了下。
“怎么样。”林书幼一脸期待。
律言佑下颌骨微微一颤,顿了大约有五秒之后,把柴干的鱼肉咽了下去,而后才说:“做的很好。”
“真的吗?”林书幼喜出望外,她竟然得到了律言佑的肯定!
“真的。”律言佑拿起餐补,雅致绅士地擦了擦嘴角,“不过书幼、我们律家还没有穷到请不起阿姨的时候,以后不许再做了。”
林书幼:……
什么嘛,还不是嫌弃她做的难吃。
林书幼拿了另一副叉子,不甘心地自己尝了一口。
就……寡淡无味,鱼肉干柴,还带着鳕鱼被烤之前发出的上好的蛋白质即将被烤成焦炭,暴殄天物的暗叹。
呸呸呸,这真是她活了这二十几年来吃过的最难吃的东西。
林书幼摔了刀叉颓丧个脸,坐在那儿:“我果然是个笨蛋美人。”
“嗯。”律言佑挑着眉睥睨地看着她,“你倒了解自己的优点和缺点。”
林书幼有些泄气,托着个腮帮子,自顾自地说:“我是不是一无是处。”
律言佑:“也不能说一无是处,至少对自己认识到位。”
他本以为说完之后林书幼会不服气地回怼他,没想到这会她倒是安安静静的,眉眼耷拉,长长的睫毛挡住眼睛,余光下瞥,一声不吭。
两人大约这样安静地呆了两分钟中,林书幼从椅子上挪下来,拖着她那双宽大的毛绒拖鞋,垂个脑袋,像丢了魂一样随着旋转楼梯上楼。
律言佑看着她一言不发的背影,下意识地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
怎么,这是伤自尊了?
*
律言佑第二天要去隔壁市出趟差,他早早起来,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饭。
他一边吃早饭一边看着昨晚的美股股市动态,听到厨房有动静,他问到:“怎么,我奶奶今天这么早起来了?”
阿姨连忙说到:“律奶奶昨天就出发游了,是书幼小姐。”
“林书幼?她在干吗?”
“书幼小姐一大早就起来了,她说让我们把厨房腾给她,她要练习厨艺。”
“练习厨艺?她练习什么厨艺。”
阿姨摇摇头,“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书幼小姐说,她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律言佑反应了一下,联想到昨晚上她殷勤做夜宵,热忱请他试吃,而后又对他的意见尤为看重的样子,愉悦地笑了笑。
阿姨难得看到律言佑笑,她顿时也觉得心情舒畅,“律先生,您笑什么。”
律言佑摇摇头,脸上神色依旧如沐春风:“没什么,罗马不是一天能建成的,她也不必太挫败,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
他看了看腕表,拿了外套,准备出门。
他脚步凝固在大门后面,又折回后径直去了厨房。
他隔着玻璃门看到她的确在那。
她穿了一件雾霾蓝打底毛衣,下身搭了一条阔口的米色裤子,温柔地嵌在窗外的阳光里。
林书幼低低地扎着个马尾,手上还忙活着什么,律言佑正欲往前进,她突然转过身来。
律言佑下意识往墙后躲了躲,找了个她看不到的位置。
律言佑看到她的时候有些意外,她原本娇俏多情的狐狸眼里突然红了大半,水盈盈的满是泪花,鼻尖一啜一啜,像是哭了。
她右手揩了把眼泪,嘴里还念叨,“太难了。”
律言佑多少觉得有些自责了,他联想到昨晚上她走之前垂头丧气的样子,又为了抓住他的胃抓住他的心早起锻炼厨艺,她那么爱哭鼻子,一边哭一边还坚持不放弃,实在是难能可贵。
她能为他下厨已经是很有进步,第一次成绩并不重要,他倒也不该对她那么苛刻。
他不善于安慰人,只是拐角出了厨房的时候吩咐阿姨:“每天给书幼小姐榨杯胡萝卜汁。”
*
林书幼昨晚本来很沮丧,她一想到自己那连人家手指头都比不上的厨艺就泄气。
人家都能给学长送爱心便当,她呢,连示好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她后来回到床上的时候仔细想了想,她虽然第一次下厨失败了,但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在律言佑面前去刷过了坏感,现在在他眼里,她厨艺不佳,一无是处,他一定对自己心生鄙夷!
这样一想,又是离退婚更近一步的一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新的一天,她要尝试做洋葱鱿鱼圈!
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从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开始!!!
唉妈,这洋葱真辣,呛的人直流眼泪。
“太难了。”
切洋葱要不流眼泪也太难了吧!
第 9 章 晋江独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