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王艳芬便开始给她熬当天需要喝的中药。
开放式的厨房,中药的味道根本没有门关住,于是乎诡异的草药味儿飘了满屋,熏得人直捂鼻子。
可聂如薇,已经习惯了这股中草药的异味。
她麻木着、僵硬地坐在客厅。
电视开着,可是她由于失眠很难集中注意力,于是也当没看。
半个小时后,王艳芬将熬好的药端给她,她喝了一口,极苦。
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这些药到底是来治她的,还是来毒她的。
喝过药,下午王艳芬便要开始一边打电话一边做卫生。
电话的内容几乎从来都没有提过任何一件好事,通常都是她跟老公讲话,老公找她要钱,她就骂老公;如果老公说儿子找她要钱,她就骂儿子。
“混账东西!老娘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你哪里是个男人,你就是个废物!你让儿子也跟你一样不学好,你们爷两这辈子都在折磨我!我给人做保姆挣的那三瓜两子儿你们都惦记,简直猪狗不如!”
措辞之粗鄙,口气之暴躁,让聂如薇光是听着,就起身离开了沙发,回到卧室里。
声音虽然变小了,但她心里的折磨一点不少。
这是她的房子,她的客厅,可是现在,保姆却在这片土地上肆意骂街,哪怕不是骂她,她也觉得,自己的家脏了。
而她,竟然还无法捍卫。
或者说,她清楚自己的抗争结果不会成功。
只要她还是一个有素质,受过高等教育的文弱女性,而且又要顾及保姆对自己丈夫的恩情,那她就永远无法战胜王艳芬。
终于,王艳芬骂完了。
但如果是她儿子要钱,她就会来找自己。
于是不久后,卧室门被人咚咚咚敲响。
王艳芬大嗓门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聂小姐,这个月的薪水能不能先给我预支一下?”
聂如薇无奈,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只能打开门对她说:
“你上个月就已经预支了这个月的钱。”
“那我这个月预支下个月的,总可以了吧?”
“不行,上个月你说儿子出了车祸,是特例,只预支这一次。”
说完,聂如薇关上了门、甚至将门反锁上,只是因为不想跟她说话。
门外,王艳芬骂骂咧咧道,
“有昱辰在我又不会走,你聂大小姐这么多钱,多给我两个子儿怎么了?这么吝啬,活该你生病一直好不了!”
她捂住了耳朵,但那种痛苦的感受,却跟依旧站在门外要钱的王艳芬一样,挥之不去。
王艳芬还在不依不饶地骂街,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想欠薪不给钱啊!我又不会不还你,你凭什么关门?我告诉你,我要是把这事儿跟昱辰一提,他肯定立马就给我打钱了,我只是不想打扰他工作,更不想伤了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结果你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完了,现在她不骂老公也不骂儿子,改骂她了。
之后,王艳芬又说:“呸!什么聂大小姐!我看啊,你们家公司就是快要倒闭了,所以你才找昱辰结婚,摆明了就是想拖累他!算了,我去找昱辰!”
一瞬间,聂如薇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
第40章 她曾活在噩梦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