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几日,晌午时分。食客已散,饭馆安安静静,罗瞎子已挪去后厨的空屋子小憩。青杏在小屋装上了纱窗,驱赶蚊虫。屋后还有大树遮蔽,和馆子前头热哄哄的一大片相比,那是凉快。青杏估算着,还是得多栽树,前面后面地栽遍,当初的规划有误,得纠正。过了谷雨,天气渐暖,罗瞎子毕竟上了年纪,嗜睡。每天吃过饭,他必得午休一会。论睡觉,自然还是得躺在床上,着枕头,盖小被儿,这样人才舒服。青杏不打扰员工休息,她提起精神,走到前台,再理一会账册。
过了半个小时,她沏了一杯茶,抬抬疲乏的眼皮儿,盯着停车场外的那两棵杏子树。她一直没舍得拔掉,这两棵火中劫后重生的树,她有很深的感情。如今,杏果儿已挂满枝头,红红黄黄。槐果怀了孩子,爱吃酸的,她寻思着,得打电话叫红星来一趟,采摘采摘,带回去让槐果解解馋。
她走到树下,自己摘下一颗,尝了尝。这时候,就有人开着一辆汽车缓缓地朝着饭馆驶来。这个点,不是吃饭的时候啊。不过,来的都是客。厨房里还备着一些熟菜,都是现成的,青杏不打算惊动员工,自己招待就行。汽车里走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年纪大些,估摸着有七十几岁了,虽说头发都掉光了,但身板儿还挺直,身穿西服,看料子该是上乘。另一个是开车的司机,年纪不大。他又似乎是这个年纪大的随从跟班儿,说话的语气,听上去很恭敬。
他们说的是普通话,但青杏听着觉得怪异。这不是电视里收音机喇叭里里听到的那种咬字纯正的普通话,而是带着浓厚的方言。他们似乎是南方人,该是福建广东那地方。这个青杏不管。有客至远方来,不亦乐乎?她微笑着上前,招呼他们,主动介绍起福祥饭馆的来历,自报上许多土菜名儿。
她说,这年纪大的人就听,低着头,一声儿不言语。这让青杏觉得奇怪。如今馆子有些名气。她招待过一个最远的客人,那是从黑龙江来的,过暨阳,到白马渡的镇上采买钢材。那位客人最爱吃的,倒不是喷香喷香的脂油秧草河豚鱼,而是一碗清汤寡水的?子
第86章 窒息[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