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大觉，灰猫从房顶上下来，溜达到客厅，茶几上多了几个散放的小杯子。张小明背对着客厅蹲在门口，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大货车发呆，手里夹着的烟都燃到头了也不知道。
灰猫走过去，在门口的另一边蹲坐下，也开始看大货车。看了半天，灰猫就有点佩服，觉得身边这个人类真了不起，蹲那么久，腿也不酸。
灰猫：“被你传染的我都有表演型人格了。我们这样冷峻地分边蹲在门口，这场景，和你说的电影里那个墨镜人与墨镜狗的经典画面，有得一拼。”
张小明：“我靠，他们那是意气风发，我们这叫相依为命。”
灰猫：“谈完了？大区经理走了？那么快就走了，不愧是总部大员，办事效率就是高。你目不转睛地看着货场，明显想要大展宏图的样子，怎么，谈判赢了啊？”
张小明往后一倒，直接坐地上了，揉着酸麻的大腿，说：“去年我完成了销售任务，厂家答应的返利，今天落实了。”
“那太好了，请客啊请客啊。”
“屁，他们不给钱，只用货来冲抵。太抠门了，超额完成的部分，大区经理也就口头表扬，以及转达了总部带来的表扬。”
“那也不错啊，请客啊请客啊。”
“请你个头啊，表扬完了，就说有潜力，然后就是加任务，今年如果完不成，明年连这些货物形式的返利都没有，还威胁说要增加经销商数量。”
“啊，那我的牛奶怎么办？”
“你刚才死哪去了。你不是跑得挺快么？你就应该把那家伙的车钥匙叼走，丢到马路那边的阴沟里，就是那棵大树旁边的阴沟，中午我看见好几个司机在那里撒尿。”
灰猫也不蹲坐了，改为趴下：“你真的希望我那么做？你这个马屁精，就算我把那家伙的车钥匙丢沟里，还不是由你去拣回来？还得帮人家冲洗干净了。”
张小明手撑地上，侧坐着用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掏电话，说：“今天的牛奶不买了。你别吵我，我要打电话。”说完把电话拨通：“小王啊，你现在在哪里了？”
王强正在打麻将，听见电话响，看见来电显示后没有马上接听，让坐在他身后的肖丽接替他打，然后快步走出麻将馆，走到车水马龙的大路边上，才按下接听键：“明哥，我刚送完北苑小区这边的单，最后还差碧水新城那单货，现在在路上，开着车，有点堵。”
张小明：“开着车啊？那不讲那么多了，今天把单子全送完吧，明天就不出去了，明天下午有新货到，你和我接一下。”
王强回到麻将馆，不好意思地朝麻将桌的另外三个人笑了笑，在肖丽的身后坐下来，看着她打。肖丽也笑：“成天装神弄鬼的，不怕你老板发现啊？接电话有急事啊？你还打不打？”
王强：“不打了，马上要回去了。有批货回来，明天又挨当搬运工。”
肖丽：“你们老板也真是的，请几个人来卸货又花不了几个钱。”
王强：“箱子也不算太重，明天的货应该不会多。货多的话，我和老板两个人也搬不过来的。好了，你们玩吧，我先走了。”
肖丽就把麻将桌抽屉里的一百多块钱拿出来，说：“你的钱拿走，有空再过来玩。开车慢点啊。”
第4章 张小明的公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