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黑,我好害怕……妈妈在哪儿?快来救我!
我想离开这里!脚上怎么会有铁链?谁能来救救我?
我好像摸到了一扇铁门,凭我的力气根本打不开。我难道……就这样死了吗?妈妈、爸爸,你们一定很担心吧?
不要哭!不要哭……哭了也没有用,坏人也不会把我放了的。
“这个漂亮的小丫头,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能听到门外的说话声,这个男人的声音让我浑身发冷。
“老规矩,先拍几段视频,之后就……”他们的笑声是我听过的最恐怖的声音。
“好像她还挺有名的是吧?”
“所以老大说了,别拍脸,等风头过了再说。”
“怎么?老大也懂得怜香惜玉了?”
“你懂个屁!这么好的货色,得留着卖个大价钱呢!你一根指头都不能碰!”
“还得好吃好喝伺候着,你当我这儿是托儿所啊……”
我慢慢地坐到地上,看来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我还有时间等爸爸妈妈来救我。
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等下去的。
春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枝头的新绿变成了碧绿,花儿在闹哄哄地竞相开放后都恢复了沉寂,河水也变得充沛有活力。一转眼就过了两个月,已经是初夏的时节了。
安歌喜欢五月份的天气——温暖又不灼人,明媚又不炫目,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诗意起来。林徽因曾写过“你是人间四月天”,安歌却觉得四月过于阴雨绵绵,人也难免会脆弱敏感。她理想中的人应该像五月的天气一样,能带给她恰到好处的暖心。
警局的工作按部就班、四平八稳,母亲就又开始张罗要给她相亲了。安歌立刻抛出廖天冬的案子,试图打消母亲固执的想法,但是母亲却认为那是特例,自己的女儿才不会那么倒霉。
于是到后来,每到周末,安歌就会约小茶出来,她虽然不喜欢逛街,但是能躲过母亲的唠叨也是好的。
本以为躲过了五一假期,游乐场的人能少一些,结果还是人山人海,每个项目都至少得排两个小时的队。安歌找到一个阴凉处,等买冰激凌的小茶回来。
瞿雪茶自己嚷嚷着要来游乐场尽情狂欢、排解压力,结果她什么刺激项目都不敢玩,进个鬼屋都差点儿误伤工作人员。最后,安歌只能带着她来到儿童游乐区排解压力了。
此刻,安歌正对着闹哄哄的有小孩的队伍,感到整个人像是坐在直升机里一样,脑中全都是嗡嗡嗡的声音。
她不是讨厌孩子,只是觉得有时候他们实在是太吵了。她忍耐了一会儿还是受不了,决定换一个地方,这时一个小男孩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个队伍是在排最受孩子欢迎的“旋转飞椅”。其他的孩子因为排队时间太长,有的大声哭喊,有的撒泼抱怨,只有这个小男孩,静静地靠在爸爸的腿边,手里抱着一只蓝色小象玩偶。
注意到这个小男孩的不止安歌一个人。已经有人大胆地走近拿起手机拍照了,还有年轻的女生试探着去摸小男孩的头。他只是羞涩地笑笑,把脸埋到小象里去。
“这不是微博上很火的那个小孩吗?”
“没觉得好看啊?怎么火起来的?”
“他的穿衣搭配很潮啊!”
大人们凑在一起议论人,从来没想过要避着孩子。小男孩用像小鹿一样清澈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了他们一眼,不明白人们为什么对自己指指点点。
安歌才注意到,小男孩的衣服确实很时髦:迷彩外套里是蓝紫几何图案的卫衣,黑色的破洞裤配上棕色的小靴子,整体造型颇有些韩国明星的范儿。
她一直以为小孩的衣服都是差不多的,这次才发现是自己从来没用心观察过。于是她又仔细地打量了小男孩的外貌:圆圆的大眼睛、胖嘟嘟的脸,这是卖萌的标配,除此之外还有精心烫过的发型。他的妈妈应该是个搭配达人,在孩子身上下了不少工夫吧。
不过,让围观的人们大呼“好可爱”的原因,其实是他头上别的猫耳朵头饰,这也许是在游乐场的小摊上买的吧。自带萌感的猫耳朵配上纯天然无辜的小脸,产生了巨大的“杀伤力”。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男孩的父亲就把他拉到另一边去了。安歌本来就不想凑热闹,于是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这时,小茶终于捧着冰激凌回来了,她喊道:“人太多了!排到我时,第一个人的应该都化了!”
安歌立刻迎了上去,和她商量一会儿玩什么。“儿童区人更多,要不然咱们俩还是去坐旋转木马吧!”安歌笑着说道。
“你别小看我!这边的我都敢玩!我听说旋转飞椅特有意思,走,就去玩这个!”
“我刚从那儿回来,人太多了……”安歌赶紧跟上大步流星的小茶,又回到了刚才的队伍旁边。她惊讶地发现,小男孩父子不见了。
或许是妈妈回来了,嫌排队太累先走了吧,安歌想道。
200米外的草丛里,静静地躺着一只蓝色小象玩偶。
“两口子闹离婚不应该去民政局吗?怎么跑到我们这儿了?”周瀚接到辖区民警的电话,不耐烦地说道。安歌用余光朝他的方向瞟了一眼,每到周一,都会有电话汇报一下周末的突发情况,能打给刑警总队的都不会是小事。
“什么?把调解的民警给打了?谁给他的胆子?”周瀚的怒喝引来大家的注目。
“把谁打了?”
“欺负新来的小片警儿吧!”
“见着人就动手,这男的肯定家暴吧!不离婚还等什么啊?”
安歌听到“家暴”这两个字,立刻停下了手头的工作,问道:“人带来了吗?”
周瀚没好气地挂了电话,“在审讯室候着呢,旁边还哭哭啼啼的,那混账的老婆也跟来求情,这都什么事儿啊?”
安歌抓住机会说道:“一会儿我能去旁听一下吗?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两个月来没什么大案,尽是些街头小混混的打架斗殴,连审讯室都不用进就全招了。
好不容易又有一次正儿八经的审讯,安歌非常想去听听。她还有一个月才实习结束,现在只能算是实习侦查员,没有审讯的资格。
周瀚想了一下,觉得让安歌去,或许能安抚一下那个女人的情绪,于是点点头同意了。他抄起记事本,拍了一下赵其琛的后背,说道:“走啦!开工了!”
于是依照程序,赵其琛和周瀚审讯嫌疑人,安歌在另一个房间看录像。她一到审讯室门口,就握住妻子的手说了一会儿安慰的话,让妻子终于平静下来,同意先在休息区候着。
安歌走进房间,打开录像。殴打民警可不是小事,把妻子劝走,其实是为了防止他们串供。
“姓名,年龄,职业。”赵其琛例行公事地询问。
男人一抬头,安歌不由得愣住了!他竟然是……怪不得刚才看妻子时觉得脸熟!
“薛凯风,36岁,自己开公司。”男人低声说道。
“具体点儿,干什么的?”周瀚问道。
“就是,嗯……洗浴中心。”
周瀚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安歌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干这种行业的,黑道白道都沾,得好好查一下,这个人说不定有案底!
“5月12日上午八点,民警接到邻居打来的电话,说你有家暴的行为,于是来到你家调解,对吗?”赵其琛按着时间顺序核实。
“我没有家暴!”
折耳猫:离奇失踪[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