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搜查。刚一下车,她就把绞刑架递给周瀚。机敏的搜查犬嗅了一会儿后,先原地转了几圈,然后立刻向后台冲去。
周瀚拉着搜查犬的牵引绳,安歌和赵其琛快步跟在后面。工作人员看到警官证,慌忙打开化妆室的门,搜查犬挣脱束缚冲了进去,停在道具箱前面狂吠。
这个箱子里堆的都是演员身上的配饰,赵其琛把箱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搜查犬扑到上面,左嗅右嗅,叼出了一个东西。安歌蹲下来查看,原来是一根马鞭。
《晚宴》的剧情中,众宾客都是被邀请到城堡中和公爵一起打猎的,男演员的身上都带着马鞭,所以也分不清这个作案的凶器到底是谁身上的。马鞭被弯成一个绳结,完全可以勒住一个人的脖颈。
周瀚已经从工作人员那里拿到了演员的名单。《晚宴》因为投资巨大,原本要连演一周的,可是昨晚发生命案后,已经被警局叫停了,还要承担消防隐患的赔偿,投资人很郁闷,表示会全力配合警方找到凶手。
“每天晚上都是一样的演员吗?”周瀚问道。
“是分a、b角的,单数日和双数日由不同的人来演。可是就演了一场,b角都没上台,报酬可是预付了,这下真亏大了!”配合调查的是《晚宴》的策划人,他满脸疲惫,应该是彻夜难眠。
“谁负责后台管理?化妆间的门是全程开着的吗?”
“后台没有贵重物品,没有人专门看着,化妆间倒是锁着的。”
“能通往舞台的秘密通道应该不在这里。”安歌说道,“你们原本是怎么设计处决剧情的?”
“观众有三次讲话机会,然后投票选出‘凶手。得票最高的演员从舞台下方升起,站到绞刑架前。”
“带我们去看一下升降台。”
“杀一个医生,用得着这么轰动吗?”周瀚很难理解凶手的做法,“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啊!而且参与剧场排练少说也得三个月吧!太处心积虑了吧!”
“他不一定参与了全程排练,有可能是冒名顶替混进来的,现在还下不了结论。”赵其琛说道。
“不过她应该早就被盯上了。有人拿走了她放在医院储物柜里的文件夹。”周瀚说道。
“看来我们还得去她家里一趟。”安歌说道,她想到了被杀死在家里的杨勇,如果凶手的真正目的是秦思柔的文件,他肯定会闯入家里翻找的。
“咱们三个人在一块儿也浪费时间,要不这样,我和大黄继续找尸体,你们两个去秦思柔家。地址我刚才都要到了。”周瀚说道,“放心,不会让你错过看尸体的。”
安歌笑着说:“谁说我喜欢看尸体了?我这名声都被你们乱传开了。”
“你还不喜欢看?死了的大耗子你可是看得津津有味的!”赵其琛想起来还觉得心里直发毛。
“耗子?哪儿有耗子?你们俩给我说清楚!”周瀚吓得直跳脚,搜查犬被他的动作吓得直往后缩。
安歌做了个鬼脸,连忙拉着赵其琛溜掉了。
在等待安歌回家的时间内,奚星阑抓紧搜寻那张长白山区合影的信息。
80年代末虽然有彩色照片,但没有数码相机,这张照片必须要找卖胶卷的店冲洗。
而在安图那样一个小城市,能洗照片的店不会很多。奚星阑决定第一次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查一下30年前安图的胶卷店。
他除了经营杀毒软件店、帮人维护数据库赚些生活费,大多数时间都泡在论坛里和世界各个国家的黑客切磋技术。因着共同的爱好,黑客也是能交到一些真心朋友的,只不过在生活中都没有来往而已。
奚星阑在论坛里是大神级别的人物,他一个召集令下去,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找到安图的朋友,查明了还营业的店。
30年前果然只有一家洗照片的店,不过已经倒闭了。但是老板又开了一家做广告喷绘的店,生意比以前好多了。
“我要和他通电话。”奚星阑敲下了这行字,很快联系方式就发到了他的信箱中。
“1988年,有一些大学生曾经到过安图,你还有印象吗?”奚星阑问老板。
老板对这个陌生电话感到很困惑,“你是谁?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告诉我那天秋天发生过的事,我会帮你的店在网上宣传一下,保证明天起你就数钱到手软。”那张照片中,安成轩和其他四人都穿着毛衣和长裤,树上还有叶子,奚星阑判断拍照的时间应该是秋天的九月或十月。
“年年都有大学生到我们这里旅游冒险啊,那么久了,我真的不记得了。”老板想了一会儿说道,“1988年秋天……你等我一下,我去查查日记本。”
老板有记日记的好习惯,他从柜子里搬出几十个记事本,找到了最下面满是灰尘的那一本。“想起来了!1988年我的店刚开张,当时没多少人会用相机,我只好再卖些冷饮。
“九月份,有一个大学考察队来到我这儿洗照片,他们的钱不够,最后送了我一个校徽,我这日记上写得清清楚楚呢!”
“多谢,你帮了我大忙,你等着好消息吧。”奚星阑觉得真是太幸运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线索。
他挂了电话,立刻上网去搜索。去长白山区考察,还能研究什么呢?肯定是去研究火山的地质情况啊!安成轩是s城地质大学的毕业生!
奚星阑查遍了网络,看得眼睛都红了,终于找到了他们参与的考察行动。但奇怪的是,自那次考察结束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安成轩的任何消息了,他也不在毕业生的名单中。
他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大了,让奚星阑都觉得自己快陷进去了。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一个人突然在世界上消失,同时抹去了所有痕迹,这种反常的行为只有一种解释——失踪者自导自演了这场消失大戏。
“我今天可能要很晚回来,不要等我了!”安歌打来了电话,奚星阑却第一次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
你的父亲恐怕是早有预谋要抛弃你。
这种话他说不出口,他只想用力抱紧她。
他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我可是经常熬夜的,再晚我都等你,比一比谁的黑眼圈更大啊!对了,监控录像发过来了,我转给你看。”
“谢谢,不过我已经找到那个陪乔尔香买龙猫的女人了。”安歌正站在病床边,看着床上伤痕累累的女人,她还是捂着脸沉默不语。
“我再问你一次,希望你说实话,你到底给了乔尔香什么东西?”安歌挂了电话,厉声说道,“你现在感到内疚想自杀,当初为什么要拉她下水?你就是这么当老师的吗?”
女人开始小声抽泣,从指缝中透出的呜咽声就像是海上的风笛。“对不起……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想帮她,我一直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的!”
安歌面前的女人正是乔尔香的班主任。她坐下来,等待女教师说出身上伤痕的秘密。
其实她不用开口,安歌就猜到了几分。病房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暮色深沉,正适合倾吐最不堪的伤痛。
为什么女人要承受这么多痛苦呢?安歌感到夜一点点变深,心也在一点点变凉。
有些事情总要面对,与其绕过去,不如直面它。安歌默默注视着女教师,希望她也能懂得这个道理。
无人知晓:分头行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