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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妥吗?”
      “您没记错?他是这么说的吗?”
      “原话就是如此,我记得很清楚。毕竟是这种大事。”妇人回答道。
      竹亭沉思了片刻,站起了身,又朝妇人作了一揖道:“多谢姐姐。在下多有打扰。”说完便携着顾东楼站了起来,再次道谢后走出了这家的家门。只留那妇人独自满腹疑惑。
      二人进出也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天色还早,只是饭点快要过了。竹亭摸了摸自己已经空荡荡的肚子,对顾东楼道:“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来问问别的人?”
      “吃东西我赞成,但你不是已经打听到你想要的消息了吗?还要问?”顾东楼挑眉道。
      竹亭摇头,说:“有些事情想搞清楚,必须再三检验。何况那位姐姐还不算直接证人。”
      “你倒是位尽职尽责的公人。”顾东楼耸肩无奈道,“待在这小小的余杭县真是屈才了,要不要考虑去六扇门发展发展?或者提刑按察司也不错。”
      “这些地方哪看得上我呀。”竹亭苦笑,“我不过一个小小仵作,还是名女子。人家不朝我翻白眼就不错了。”
      顾东楼看了她的侧脸一眼,只轻声喃喃:“那可不一定。”
      竹亭笑了笑,权当他开了个玩笑。
      这些天春光明媚,正是出门玩耍的好时间。若是以前,顾东楼此时此刻应当正与踏春少女调情作乐,不亦乐乎。现如今,他却待在一间狭小阴暗的书房里,与一个男装女子查阅卷宗。虽也是女子,但感受完全不同。
      以往的少女,个个皆是怀春年纪,打扮得花枝招展,如同一朵朵待采的娇花,而他便是那采花郎。只需往前一站,便有许多女子上前与他嬉戏,讨论诗词歌赋的问题。
      而现如今这位,就是一朵彻头彻尾的“高岭之花”。顾东楼站了这么久,她也一副不爱搭理的模样,试图与她交谈,讨论的问题也与“尸体”“死者”相关,顾东楼只好保持缄默。只有如此他才能认为自己与这位女子处于同一个世界。
      “顾公子,”就在顾东楼正沉默时,那女子,也就是竹亭开始发问了,“你也是尸体的发现者,当时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没怎么注意。”顾东楼偏头回想了片刻,答道,“当时那老船翁行吓得叽里呱啦的,就听到什么‘水鬼‘饶命什么的,吓得我差点都以为见鬼了呢。当时我大着胆子出船舱一看,原来是具尸体,只是头发在水里漂浮散开,黑咕隆咚的像是传说中的水鬼罢了。”
      竹亭听着连连点头,待他说完又问:“那你当时所见,尸体的双手是个什么状态?”
      “双手?”
      “嗯,有注意到吗?”
      顾东楼想也不想,立刻回答:“是呈前伸状的。”
      “你也不回忆回忆?你对你的记忆力就这么自信?”
      顾东楼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自信答道:“那是。爷可是从小就过目不忘的。四书五经名家典籍,没有哪本是我记不住的。”
      其他的竹亭没在意,其中一个字令她挑眉,“爷?”
      顾东楼立马用折扇捂嘴,纠正道:“我的意思是说,在下的记性一贯不错。”
      竹亭歪歪头,绕过他走出了书房。身后的顾东楼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低声自谴着:“叫你管不住你这张嘴。”
      竹亭出了书房,没走几步路就见张义急急忙忙向她走来。她点点头,示意他快说。
      “小姐,属下刚刚在李四五的朋友们那边问了一圈,还向周围街坊邻居打听过了。这李四五人品确实不佳,明明家境贫寒却还喜欢到烟花巷子里喝花酒。喝完酒还喜欢撒酒疯,有一次竟趁着醉酒对一位姑娘欲行不轨。这家伙,肚子里既没几点墨水还好吃懒做,全靠他叔叔养着他。就算如此,他对自己叔叔还没什么好脸色,稍不如意就对他好一顿辱骂。要我说,这种人就应该……”
      “张义大哥。”竹亭赶紧出声,截住了他未说完的话头,“切记,你可是公门中人。”
      虽然无奈,但张义还是皱着眉抱拳致歉:“……是。”
      “嗯。继续吧,我最想知道的问题,你查到了吗?”
      “查到了。”张义急忙道,“果真如小姐所料,李四五在事发当日出门就是为了与他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喝酒玩乐。只是那日李四五喝完了酒就与朋友分别了,醉醺醺的也不知道跑哪儿去。问他那些朋友,一个个都是一问三不知。”
      竹亭听完,叹出一口长气,也不知是说给谁听,声音轻如薄羽:“也不愧是酒肉朋友。若是那日李四五的那群朋友送已经烂醉如泥的他回到自己家中,恐怕他也不会遭此横祸了。”
      张义不解:“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不久只后你就明白了,”竹亭苦笑几声,随即又正色道,“现在,出门查证。说不定这次便能将凶手缉拿归案。”
      “遵命!”
      就在竹亭正准备整装出门时,书房里又走出了另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那一日不拿扇便不习惯的顾东楼。却见他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向竹亭询问:“你们这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
      竹亭不语,张义却见不得他这么吊儿郎当的模样,也不管他身份是什么便厉声说道:“有没有又与你何干?你可少在这里晃悠,别耽误了我们家小姐办案!”
      顾东楼见这人如此凶巴巴的样儿,急忙撇清自己:“这位官爷,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何时耽误了你们小姐?分明是你们这位小姐有求于我,我才特地前来帮忙的!”
      “还说你没耽误小姐!你现在来找她,分明就是让我们小姐白白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你这……”
      “行了张义大哥!”竹亭不胜其烦地赶紧喊停。他们这两人的对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什么“耽误”不“耽误”的,旁人听了恐怕还以为我已经……
      竹亭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顾东楼,见他一脸笑意,也知晓了刚刚他的言行分明就是故意的。一时气结却又不知如何发泄,只得哼了一声,转身也不理睬他便大步走了。
      身后的张义恶狠狠地瞪了顾东楼一眼,也学着竹亭的样冷哼一声便跟上了自家小姐的脚步。
      顾东楼莫名其妙地看了这对主仆一眼,无奈地摇摇扇子,便也跟上了他们。
      “喂!你来干什么?”
      “我怎么不能来了?你们小姐还没说什么呢。”
      “……行了张义大哥,由得他自个儿胡闹去。”
      一行三人,便如此走出了余杭县衙的大门。

人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