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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今日即将审理的案件。
      “听说就是前几天淹死人的那个案子,最近官府不是一直在查吗?”
      “知道知道,我就住那附近,前几天还看见有俩人在我们那块晃悠,我还以为是贼呢。问了才知道,是官府的人在四处走访询问。”
      “官府行事何时这么低调了?就两个人?我听说别的县衙都是大张旗鼓地把人带到公堂里问话的呢!”
      “嗨,咱们余杭县衙一直都这样。可能每个县衙有每个县衙的办事风格吧。”
      周围的老百姓一直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公堂两侧,手持杀威棒的若干小吏皆是挺胸抬头,精气神饱满地站直,那“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下,竹秉诚一身整洁官服端正坐好,竹亭则坐在他左手方的小书案边,亦是双目炯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竹秉诚与竹亭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只见他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升堂!”
      “威——武——”
      杀威棒整齐的笃笃声敲得门外的百姓有些心惊肉跳,于是他们立马噤了声,只待官老爷发话。
      “带人证,李三!”
      “带人证李三——”
      一声嘹亮的传唤喊下去,不过须臾,那位白发苍苍的瘦小老者便颤颤巍巍地走入公堂,一声虚弱的“拜见大人”后,刚准备跪下,便被他身侧的一位衙役拦下。
      竹秉诚说道:“老人家,您年逾古稀,理应是下官拜您才是,怎可叫您行如此大礼?快快搬张凳子过来,扶老人家坐下!”
      李三见竹秉诚如此宽厚,忙唤一声“谢大人”,然后缓缓地坐在了刚刚被一名衙役搬来的木凳上。
      见李三坐好,竹秉诚才连连点头,转而又板起面孔,厉声喝道:“带人证,赵午!”
      又是一声嘹亮的传唤,那位当夜被尸体吓得不轻的老船夫连忙赶进公堂,跪下一拜,“草民赵午,叩见青天大老爷!”
      “免了。”竹秉诚挥挥手,让赵午直起身子,“本官问你,六日前深夜子时,你可曾送一位客人,欲来到本县?”
      “回大人,正是。”
      “那位客人,现身在何处?”
      赵午把视线转了一下,立马伸出手指认道:“正是这位公子!站在仵作公子身后那位!”
      竹亭闻言一侧头,视线正好扫到顾东楼持折扇的右手。她不禁低叹,这位顾公子还真是哪儿有热闹就爱往哪儿凑的主啊!
      竹秉诚显然也注意到了,但他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重重地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当夜,你遇到了什么,让你没有到达本县县城?”
      “大人,草……草民看见了,看见了一具尸体!”
      此言一出,却没有引起多大轰动。毕竟外面这些看热闹的民众,多半已经从别人的口中了解过事情的大致经过。只是有几位妇人还是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
      竹秉诚语气谈谈地补充道:“那具尸体,后来经过辨认,正是这位老者李三的亲侄子李四五。老人家,可是这样?”
      “回大人,正是。”
      竹秉诚点头,又与身侧的竹亭一对视,开始了第三次传唤,“带人证!船夫阿尤!”
      这次带上来的,赫然是前日竹亭在湖岸边询问的年轻船夫。那名为阿尤的船夫被官府的人带走,本是一头雾水,现在看见了坐在侧位的竹亭和竹亭身后的顾东楼,才恍然大悟。
      “原来,原来你们是官府的人!”他难以置信地指着他们两个,言语里满是惊讶,“我就说你们来找我干什么,原来……”
      话还未说完,一声惊堂木响吓了他一跳。
      “公堂之上,不得无礼!”竹秉诚对他狠狠一瞪,身为余杭县令的威严瞬间压得阿尤不敢多言。他慢吞吞地跪了下去,含混不清道:“草民阿尤,叩见大人。”
      竹秉诚看了一眼竹亭,竹亭立马心领神会,站了起来。虽然对眼前这位年轻耿直的船夫很抱歉,但该问的还是得问。她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提问,“阿尤,你可还记得我?”
      阿尤微微抬起眼睛瞄了一眼竹亭,又赶紧低下头道:“记得。你前天还给了我几钱碎银。”
      “那我为何给你碎银,你可有印象?”
      “记得,你说有几个问题要问我。”
      “那么,我那日问了你些什么?你又答了些什么?你可如实说来。”
      阿尤稍微想了想,回答:“你问我六日前有没有人夜间行船做生意。我说不清楚,每天生意这么多,船夫也多,顾不过来其他人的行迹。然后你又再三追问那天有没有人做一个醉汉的生意,我想了很久才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个醉汉在那日前来。”
      竹亭暗想这位船夫记性还真不错,转头对竹秉诚道:“那日我和张大哥随这位船家的指点一一搜寻了可疑的船只,果真在一条小船上发现了证据。阿尤,你们行船人家可有带香囊的习惯?”说罢,竹亭举起右手,只见她的手中正握着一团小小的粉布囊,那上面散发着一缕幽幽的淡香,沁人心脾。
      阿尤抬起头端详了一会儿,道:“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肯定不爱带这玩意儿,但女人家带。”
      “那你们开船做生意的,可有女子?”
      “有的有的。不过她住哪里我不清楚,毕竟平日大家吃住都在船上。只是这几日大家都不在,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只知道大家都叫她‘瑶妹。”
      竹亭满意地笑了笑,转过头对竹秉诚说:“传这位瑶妹过来吧。这几日县城严加排查,她应该没有出城,多打听打听她的住所,应该就能找到人了。”
      竹秉诚吩咐了下去,转头轻声问竹亭道:“这瑶妹是……”
      “若是不出所料,这个瑶妹应该就是凶手。”竹亭微微眯眼笑道,“待衙役带她来了,一切便知分晓了。”

升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