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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绕过了顾东楼,竟一屁股坐在了竹亭的邻座。二人都诧异地盯着他,可汉子像是没看到一般,自顾自地对竹亭说:“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呃?”竹亭一愣。
      姑且不说竹亭是个女儿家,这么贸然地问人家名字有多唐突,只他阴恻恻地走过来直接坐在别人身边,手里还提着一把刀,就足够引起人的防备心!一时之间,竹亭也不知道该不该作答。像在征询意见一样地瞄了顾东楼一眼,见他没有太大的反应,这才小心翼翼地答道:“不敢不敢,在下姓竹。”她也不透露太多的信息,问什么答什么,老老实实的才不会惹麻烦上身。
      “竹?哦,竹公子。”那汉子重重地点点头,“在下姓欧阳,单名一个安字。在此遇见公子,实在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就在这欧阳安抬头努力思索的时候,竹亭赶紧扭过头看着顾东楼,却见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口型问:“有病?”
      竹亭摇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
      “对了!想起来了!”欧阳安再次一拍木桌,巨大的声响震得竹亭和顾东楼二人又是一颤,“三生有幸!在此遇见公子,实在是三生有幸。”
      竹亭苦笑着应和,这种状况下她实在是觉得头疼,比之前在马车上颠簸还要头疼。而顾东楼这厮,竟然叫小二送来了一碟瓜子,做好了看戏的姿态。
      “竹公子,想必你也知道今日宝应县衙审理的那桩案子了?刚才在下在旁边听你说的那些,实在是厉害。你真的没见过卷宗?或者你真的不是县衙里的人?”欧阳安热情的提问令竹亭有些措手不及,但她的心里冒出了一个疑惑:这位好汉当真看不出自己是男是女?
      “欧阳公子言重了。”竹亭道,“在下刚才所说不过是一些个人想法,对这桩案件也没什么实际帮助,只是一个过路人的臆测罢了。不过在下的确不是宝应县衙的人,也的确没看过卷宗。”
      “哦?”欧阳安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但上半身又凑近了竹亭几分,“可是在下刚才听闻,竹公子是仵作?”
      这是刚才顾东楼说的,但欧阳安一直都不看顾东楼,像是旁边空无一物一样。这样的态度却没让顾东楼生气,那厮反倒是一副乐得清闲的模样。
      “对,在下的确是一名小小仵作。”竹亭终于露出了一个并非勉强的笑容,“只不过在下是余杭县仵作,今日是路过宝应县,碰巧得知这桩案件。”
      竹亭并不介意让欧阳安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他因为对自己感到厌恶,那也能让他离自己远些,毕竟她还是更喜欢清静一些的环境,也没兴趣跟那些对仵作一职有偏见的人打交道。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发展。她的话音刚落,欧阳安的脸上立刻浮现了兴奋的神色,大声笑道:“竹公子当真是仵作?那岂不是很厉害?你是不是破过很多案子?我见竹公子气度非凡,应该不是寻常人吧?我跟你说,我们那儿的仵作也……呃……”
      声音戛然而止,欧阳安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赶紧闭上嘴巴。而他刚才如炮弹一般一连串的问句却惹得竹亭头晕脑胀。如今总算停了下来,竹亭也不由得露出几分喜色。
      “唉,一不小心就止不住了。竹公子,是在下唐突了。”像是为自己找了个台阶,欧阳安忙冲竹亭抱拳赔不是,而竹亭则回了个礼,连称无妨。
      “今日一见,也是缘分。”竹亭笑道。
      “正应了这茶肆的招牌。”欧阳安豪气地笑了几声,站了起来,“今日天色不早,在下也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了。若是有缘,日后自会再与竹公子相见。”
      此人虽然话多,且不拘小节,但也是个豪爽的好汉。与他结交一番倒也不坏。竹亭起身,再次抱拳道:“后会有期。”
      待欧阳安大步走出茶肆后,竹亭这才坐下,一坐下便迎上了顾东楼复杂的眼神。
      “……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顾东楼用手指划弄着被他磕了一盘子的瓜子皮,“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能与这种傻大个儿交谈甚欢。”
      习惯了顾东楼这般嘴里不饶人,竹亭也懒得回敬他什么。但她始终有一种预感,自己与那位欧阳安,必定后会有期。

缘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