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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再起[2/2页]

女仵作驾到 陆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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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老头子的吧?”
      竹亭苦笑道:“被刘伯您看出来了。其实此行我们是打算去京城的,正好顺路前来看看您。”
      “京城?”刘然闻言瞥了眼顾东楼,见他正专心品茶,“与这位顾公子一起?”
      “正是。”竹亭说完才想起什么,赶紧拍了顾东楼一下,“还不赶紧给刘伯打个招呼?”
      顾东楼却不为所动,只看了竹亭一眼,轻描淡写道:“打过了。”
      他这种态度让竹亭有些微恼,正准备回他几句,主座上的刘然却出了声,“公子说得没错,的确是打过招呼了。”
      怎么连刘伯都这么迁就他?竹亭不满地轻哼一声,干脆不去看身侧那个老让她心头添堵的家伙了。
      “对了,刘伯,”眼看着就要无话可聊了,竹亭忽然想起了那个珠光宝气的泼妇与那个屠夫的对骂,“我刚到的时候来县衙这儿,正看见衙门升堂,就是那两个大闹公堂的妇人和屠夫。刘伯可愿将这起案子的前因后果告诉在下?在下也想为刘伯分忧。”
      她这话说得诚恳,刘然也没理由拒绝。但一提到这件事他就觉得自己两眼一黑,头昏脑涨。只好摆摆手,说:“唐铭,你告诉他们吧。”
      “是。”唐铭一直正襟危坐,听见刘大人的吩咐赶紧站了起来,他觉得还是站着比较安心一点,“二位,是这样。那妇人宋氏五年前嫁到谭家,做了谭家独子谭启明的夫人。谭启明原本也就做点小本生意,生活算不上富足但也还宽裕,只是宋氏一向泼辣霸道,身为人妇却还经常与街坊邻居发生口角。那谭启明也是个软骨头,宋氏说东他不敢说西,往往看见宋氏与他人发生矛盾也只能帮着宋氏,导致这两口子在邻里之间的口碑很差。”
      “看那妇人的样子也能猜出个七八分。”竹亭点点头,“可是我见那宋氏今日在公堂上可是穿着绫罗绸缎,怎么看也不像‘不算富足的人吧?”
      唐铭道:“竹小姐说得是。那是一年前的事,谭启明在外做生意不知是遇见了贵人还是受了财神爷眷顾,竟带回来了一整箱白银,足足有三百余两!”
      “三百余两!那可不是个小数目!”竹亭在心里暗自盘算着自己要做多少年的仵作才能赚得这么多银子,“一个小商人,又不是做什么大买卖,能一次赚这么多?”
      “谁知道呢?听说谭启明在外和别人合伙做了一些木材生意,说不定是接了什么大订单呢?”
      顾东楼突然插入一句,“不过是个暴发户。”
      唐铭尴尬地笑了笑,“这么说也不为过。反正就那次以后,几乎每次谭启明出门做生意都会带回一大箱银子,谭家也就这么慢慢发达起来了。”
      “俗话说‘财不露白,何况是附近邻里那么厌恶的一家人,如此高调,怕也不会落得好下场。”
      “竹小姐这话可说对了。”唐铭一拍手,“那宋氏仗着自家丈夫赚了大钱,愈发嚣张跋扈。就在三个月前,她与西大街胡屠户——也就是在公堂之上被指认打死了她丈夫的那个大汉,发生了一些争执,差点打起来。”
      竹亭不禁感叹道:“一个妇人竟能与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闹得不相上下,这位宋氏也的确不凡。”
      唐铭笑了几声,道:“那次县衙的人都被招去了,好不容易拉开这两个人。问清楚后才知道,不过是宋氏想买猪头肉,胡屠户却为了省事,直接把一份被别人原封不动退回来已经包好的猪头肉给了她。结果宋氏非说这肉不新鲜不干净,在他的铺子上大闹了一番,闹得没人敢过来买肉。胡屠户也是暴躁人,当即就和她吵起来……结果,越吵越乱。虽然有县衙的人调停……”
      “但是这梁子就这么结下来了,对不对?”
      “正是如此。”唐铭说得有些口干舌燥,端起自己的小茶杯喝了口茶水,这才继续,“五日前的上午,宋氏的丈夫谭启明前往胡屠户的肉铺买肉——这方圆几里就胡屠户家的肉最好,而且不会缺斤短两,后来问了才知道那天是宋氏遣谭启明去买肉的,原因是她不想看见胡屠户。”
      竹亭道:“可以理解。”
      “但是谁知道呢?这夫妻二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谭启明在胡屠户割肉的时候三番五次、有意无意地提起之前他与宋氏之间的矛盾,出言讽刺胡屠户不过是个杀猪匠,还说经常杀生小心无后这样的话……”
      “这么绝?!”竹亭满脸的难以置信,“谭启明这是被宋氏带坏了?”
      顾东楼轻声道:“人嘛,有了钱都会变的。”
      这话……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竹亭心里出现了些许赞同。
      “总而言之,胡屠户就被点燃了。”唐铭耸耸肩,“一下子就把弱不禁风的谭启明打趴在地上。”
      竹亭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打了个寒颤。
      “然后嘛,胡屠户自然是被衙门收押,谭启明被宋氏带回去养伤。结果,就在昨天,谭启明死了。”
      “伤重不治?”
      “宋氏明日就要把他丈夫出殡,尸体就这么被放在棺材里了。今天还请几个和尚到家里做法事。”言外之意就是,我没见到尸体,不知道是不是伤重不治。
      “那怎么行?不经鉴定如何判定她丈夫是不是被屠户打死的?而且哪有出殡这么快的?”竹亭说完就要起身,“走,咱们这就去开棺验尸!”
      “诶,等等!”唐铭赶紧拦住她,“现在各位高僧还在为谭启明诵经呢!你现在去开馆,那可是对死者,对佛门大不敬!”
      “大不敬?”竹亭微微眯眼,“若是谭启明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那才是对死者大不敬!若是让好人蒙冤恶人得逞,佛祖也定不会饶过我!”
      说罢,竹亭便风风火火地大步朝外走去。顾东楼见状,起身向刘然低了低头,便跟上了竹亭。唐铭目瞪口呆,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眼,“这……这……这是……”
      刘然见此情此景,脸上也浮现出了温和的笑容,他对唐铭说:“唐铭,你跟他们一起去吧。”
      “大人!”
      “别这么着急嘛。”刘然笑呵呵地说,“小亭儿就是这种副脾气,我和她爹都拦不住,何况是你?你若是不放心,便跟他们一同前去好了。”
      唐铭愣了片刻,很快便回过神来,抱拳恭敬道:“是。”随后就向已经快要走出县衙大门的竹亭的背影跑去。
      “年轻人呀……”刘然感叹道。他端起桌上的白玉茶碗,看着里面沉沉浮浮的茶叶和柔和青黄的汤色,心中又升起了几分愁绪。
      “老朋友,你这是把你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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